对于赖玄衣来说,虽然不过是蚊虫叮咬,仍是心中恼火。
比起这些,还是更为在意自己身为高阶阴曹吏的荣誉。
哪怕没有落尽下风,现下也是足够狼狈。
若不收回【铜墙铁壁】,赖玄衣压根无法全然施力。
“够了!”
怒喝一声,辜泓清猝不及防,震退了数步距离。
而与此同,关鸠再度袭来的青芒熄停在赖玄衣的两指之间,整个人如一片树叶飘飞出去。
银光霍霍间,但见自九天之外落下一条长河,全然灌注在这刀身当中。
“就是现在!”
辜泓清觑准了时机,强行压下喉头涌上来的腥甜,也随之大吼了一声。
关鸠再度落在了赖玄衣的面前,两人几乎是鼻尖想抵,近得几乎是可以感觉到彼此间的呼吸。
那青镬色的双眸直直盯视着赖玄衣,像是一条毒蛇,令赖玄衣感到非常不自在。
“赖大人,您大意了。”
关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小匕首已经没入了赖玄衣脐下之地,狱海所在。
霎时间,鲜血如泉水喷涌出来,泅湿了一片。
赖玄衣有些不敢置信。
眼前的少年面目逐渐扭曲,五官也逐渐模糊起来,一团晦暗的迷雾笼罩其中。
二十多年的荣辱,一切悲欢喜怒......
一同随着鲜血不停往外涌出。
连带着地还有渐渐枯竭的灵气和如鲜花衰败的生命流逝......
关鸠轻轻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这一击赌上了所有的精气神,关鸠连连后退了几步瘫坐在地上,一口鲜血自喉头涌出。
娘的。
真是惊险又刺激。
赖玄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四肢还在不断地抽搐,仍是在生死边缘吃力地挣扎着。
当将自己绑定在吴道紫这条船上的时候,注定余生必然风波不止。
未曾料想自己落得如此荒谬的下场,汲汲营营了大半辈子皆化云烟散去。
不甘心......
不甘心啊!!!!
最后一口气仍是郁结在赖玄衣的胸口,慢慢涣散的目光也在这一刻恢复了一点亮光,强行聚起了一片水雾。
瞄准着关鸠的后颈。
只要这一击落下,黄泉路上也不算是伶仃一人。
可惜了一番痴望。
刀风过境,破败了身躯又是飞了出去,方才聚成的水雾霎时散去。
再次跌落尘埃的一刻,像是砧板上的鱼,跃动了几下,没了声息。
“托你们的福,我借着方才那股震动逼出了体内的毒素。”
左裘站定在两人之间,已然没有了先前因中毒而萎靡的神色。
.......
......
所谓的刺杀。
便是要让对手由内到外的失去戒心,归根到底是在于如何调节自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