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妆虚弱地说了句:“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黎婧皱着眉,“没见过哪个姑娘来葵水折腾成你这样的,朱娘子去繁桐院了,看能不能匀点炭过来。”
府里每个院子的炭火都是有定数的,也就只有黎老夫人的院子是个例外。
“这点事去叨扰她老人家做什么。”
沈晓妆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这样才觉得好受一些。
朱娘子回来的时候,把吕嬷嬷也给带了回来。
吕嬷嬷最看不得沈晓妆小脸煞白的样子,心疼地坐在沈晓妆床边,碰了碰沈晓妆的手,责备道:“姑娘的指尖都是凉的,这帮人是怎么伺候的!”
吕嬷嬷带了足足的炭来,屋里多摆上两个炭盆子,不多时就热乎了起来。
“咱们姑娘做什么要遭这样的罪。”吕嬷嬷叹息道,“这样可不行,等到时候请个大夫来给姑娘调理调理身子吧。”
实则这一年大夫也没少请,汤药沈晓妆也没少喝,就是不见好,每次还是要疼得死去活来。
沈晓妆说:“别麻烦了,就这样吧。”
吕嬷嬷不赞成的摇头,“女儿家的身子要紧着呢,可不能不重视。”
黎老夫人那边还要人照顾,吕嬷嬷临走之前把梨棠居上上下下都敲打了一遍,才忧心忡忡的离开。
沈晓妆半瘫在床上,吃饭都是饿了的时候才能让黎婧喂进去两口粥,实在是没心思去做别的事情。
朱娘子熬了红糖姜茶来,黎婧把沈晓妆扶起来,端着茶盏喂给沈晓妆喝。
一盏热茶下肚,沈晓妆略有了些精神头,问黎婧:“谢寒什么时候回的京?”
黎婧把茶碗放下,“就前几日,我还和你说过的。”
沈晓妆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黎婧又细细说了一嘴,沈晓妆才隐约有了点印象。
她那时正忙着黎婧的及笄礼的事,还真没注意黎婧说的话。
沈晓妆的心情更郁闷了,“他会不会已经查出来当年的事了。”
“不能的。”黎婧安慰道,“他要是查出来了,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
“也是。”沈晓妆有被安慰到。
吕嬷嬷说要给沈晓妆找个大夫来瞧瞧,真不是说着玩的,翌日就把人给请来了。
沈晓妆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自己的身子什么德行沈晓妆清楚得很,之前的大夫也都说了,这事每个人都不一样,有的人天生就是会很疼,就像沈晓妆这样。
但据说这次请来的是位什么妇科圣手,沈晓妆不好拒绝长辈的一番心意,便应了下来。
见了面沈晓妆还有些惊奇原本以为这大夫会是那种胡须飘飘的老头,谁知是个瞧着面善的妇人。
大夫姓郝,沈晓妆觉得叫郝大夫怪怪的,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位大夫好。
人家早就看穿了沈晓妆的顾虑,笑着说:“姑娘要是不介意,叫我郝娘子就行。”
沈晓妆腼腆的笑了笑,把手腕露给郝娘子,方便她诊脉。
郝娘子的手指搭在沈晓妆的腕上,沈晓妆见郝娘子渐渐皱起的眉头,心也跟着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