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那黑暗到底是因为他的眼睛才显得更黑,还是本来就是这样的颜色。
黑袍人的手中出现了一张信封。
“哦,联邦天京的特派专员。”
“专门为了场景而来,至少拥有半国级实力,传说级封印道具。”
小半年的时间过去,姜夜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脸上最后的那点学生气质也消失殆尽,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位冰冷无情的诡王。
神色不再,也不曾在见过他有过太大的情感波动。
时间终究是在他的身上沉淀了下来。
外貌的改变很小,却令人望而生畏,就好似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那茫茫的黑夜。
歌谈的夜。
眼前的人便是夜之帝王。
歌谈市的无冕之王。
没有人知道场景发展了多少层,也没有人知道场景隐藏了多少鬼军,更无人知道五个月的时间,地牢场景到底延展了多少,又固定了多少超大型剧情副本。
甚至是超大型副本之上的那最高的一级。
十五大区完全落入姜夜之手。
现实歌谈中的十五大区各有十五位尊位大鬼镇守,每一位都拥有半国级的实力,比当时闹出席卷霓虹半国的尸傀僵王还要强大一筹。
至于说异调局。
哦,你说的是那个筛子吗?
真令人遗憾,异调局如今姓什么,他们自己也许都不清楚。
随手碾碎信封,灰烬一吹消散在空中。
王座上的黑袍身影缓缓起身,这种小事儿根本不需要汇报给他。
黑袍姜夜微微抬头:“他们已经要等不及了。”
是的。
等不及了。
不仅仅是联邦,或是整个世界,又或是不同维度中窥视着水蓝星的那些‘神’。
他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一年的时间眨眼即至,神战将起,联邦终于想起歌谈市的他这一不稳定的因素。
相信,不只歌谈,其他的省市那些占据了地盘的异常王者同样会面临联邦的清剿。
一年,玩家大系统对玩家的保护已经达到极限。
黑夜已经明显压制了白昼,还是压制四个小时之多,一旦高维神大军压境,在作战上,他们拥有天然的优势。
但是他们想的更多。
姜夜报以冷笑,固步自封只会吃败仗,利用时间流速,五个月对于姜夜和地牢场景来说是五十九年出头。
五十九年。
大半个世纪那么长。
高速的发展,不停的扩张和纳入强大异常,大军对垒,姜夜不觉得自己没有一战之力。
姜夜走出大殿。
“陛下。”
门口的守卫赶忙行礼,以拳锤胸。
姜夜看向身旁穿着礼服的夏雅,夏雅神色平常的站在姜夜的身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地牢场景的大总管,也成长了。
许易安半步落后于夏雅。
姜夜走出空旷的王座宫殿,才渐渐的显露场景内的人气。
不然还以为都是那样清冷。
姜夜站在台阶上,身后是场景的干部。
回头望去。
队伍中有许多的新面孔。
也许已经足够熟悉,却不由得让姜夜想起曾经自己穷困潦倒,身边只有不到区区十人的光景。
那个时候虽然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但是却和随意,不像是现在,他不开口的情况下,众人谁也不会先声打扰。
稀里糊涂的走到了这一步,他完全放权给那曾经的十人。
后来又进行提拔任命,再以场景随从名额掌控大局。
姜夜哑然失笑:“我终究不是做帝王的那块料。”
若是可以的话他更想摆脱樊笼,毕竟相比于夜之帝王,他其实更适合当独行侠。
若不是因为随从的名额大幅度提升了手下的忠诚度,估计以姜夜的性子也没有多少耐心培养手下的忠诚度。
用之则以利诱,不用便砍杀变成实力的一部分。
终究不是帝王之道。
不过毕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放开限制,令十五区总长严格清扫大区内异常事件,不允许有任何未登记异常流窜于歌谈市。”
“天元灵域的收尾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九成九,其中一小部分还未攻克,预计一年内完美解决。”
“不需要完美解决,已经等不了他们了,顺着生,逆着死,把他们都变成实力吧。”姜夜大手一挥,他已经没有耐心等待天元灵域的顽固分子归化了。
不想活,那就别活了。
“恐怖仙域那一界,争取尽快解决。”
“许你永夜军团的统兵权。”
“责令四层、五层、六层大地牢场景镇守者随你平定恐怖仙域。”
“我不希望后方出现任何反对的声音。”
“所有编号内的超大型剧情世界必须全部臣服。”
“进一步的高维世界也必须平静,不服便让八层、九层、十层镇守者出手。”
“必要时,一二三层镇守者可以出手。”
“若有顽固且实力强大者,我会出手。”
“永夜军八部战线司令全部调集回来,不要在场景逗留。”
“先锋军、鬼军、各部亲卫,特殊兵种也进行收拢。”
“……”
姜夜一条条命令下去。
场景连锁着全都动了起来。
只是更多的还是统兵。
调集那些身处场景的鬼军返回。
以如今得到的消息,大战即起,姜夜保证不了其他的地方,但是歌谈市可以免遭战火的荼毒。而且以如今场景的实力,他也许是水蓝星上最强大的一方势力。
“高维神,就让我们看看谁的拳头硬吧。”姜夜嘴角勾起笑容。
“啪!!!”
卷宗狠狠的摔在桌案上。
黑礼貌中年人面色铁青,他还以为歌谈市的鬼王不过是疥癣之疾,没想到如今看到了卷宗才明白,这哪里是小毛病,分明是隐藏了一只凶猛的野兽。
而他们,在这头野兽看来和赤手空拳的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糊涂!”
“愚蠢!”
“我都已经不知道如何说歌谈市的异调局,这份报告如何上交给天京总部?”
黑礼帽中年人大发雷霆后渐渐的阴沉,在卷宗室内来回踱步。
特派员拉着傅匀笙,指着卷宗中的一个照片:“我要见一见这个人,你能不能安排?”
傅匀笙低头看向照片。
阳光的笑容,令人惊叹的容貌。
正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