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以彤拧紧眉头:“谁啊爪子这么贱?不知道工作室内禁止饮食么?”
可乐杯快空了,里面还带着点残液;梁雪然默不作声,捡起来,径直丢进垃圾桶。
教室里还有零星几个人,听到范以彤的话,纷纷围过来,都注意到被弄污的布料,七嘴八舌。
“昨天我最后一个走的,那时候好像还没有。”
“我不记得有人带可乐进来啊。”
“我觉着像是故意的。”
“能查监控么?看看是谁带过来的,这也太恶心人了。”
……
还有同学开始安慰梁雪然。
之前因为那种种流言,有人难免对她戴着有色眼镜,平时也不怎么交好;但梁雪然那天怼了叶初夕,有理有据,反倒叫人对她起了几分好感。
现在梁雪然平白无故的被人弄污布料,也挺可怜的;一边安慰,一边出主意。
在范以彤的陪同下,梁雪然直接监控室的门卫,说清楚来意之后,很顺利地得到查看监控的允许;但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基本上进工作室的人都带着包,也没办法分辨是谁把这杯可乐带进去。
而工作室内没有安装摄像头。
回去的路上,梁雪然神色凝重,十分安静。
范以彤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安慰她。
范以彤知道自己的好友性格,是那种就算再难过也不会表现出的好强性子,哪怕是当年被网暴、险些被人肉,她都不曾在宿舍里流露出半分失态。
虽然现在雪然安安静静的,但说不定心里面已经疼得在滴血了吧;说起来比自己还小两岁,却频频遭受不公平,不知道有多无助,才会难过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雪然忽然满脸兴奋地抓住她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林,压低声音——
“你看,那边有两个男生在亲亲耶!”
脑补了一大堆替好友心疼的范以彤:“……你观察力真好耶。”
布料被破坏这件事情对梁雪然似乎没什么影响,重新回到工作室,裁剪时,她淡定自若地避开那块被弄污的地方,在其他地方画好线,拿着小剪刀咔嚓咔嚓仔细裁好。
范以彤忍不住问她:“雪然,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啊,”梁雪然没有抬头,专注地注视着手上的布料,剪刀裁断布料,咔嚓咔嚓,她很喜欢这种声音,“但是生气也没什么用,那人的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
看着范以彤,梁雪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宽心啦,马脚总会露出来。指不定那人在那里偷偷地观察呢,我越愤怒,她就越开心。”
范以彤可惜地看着那片弄脏的料子:“真是浪费了。”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梁雪然的心情,而魏鹤远那边,也没有再叫她过去。
他本来就不重欲,不过欲起来……还挺伤肾的。
思考什么时候去看医生的梁雪然如此认为。
往后几天的课程排的都很满,为了奖学金和未来,梁雪然一直都在很拼命地学习;她需要一个光鲜锃亮的简历,才能更多地抵消背负的“抄袭”骂名。
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洗刷自己的冤屈。
只有高位,才能掌握话语权。
梁雪然深刻认识到这点。
她想要站的更高。
周五课程就松下来,只有一节。周四晚上,梁雪然趴在床上,刚想给妈妈打电话,魏鹤远的微信提前一步发过来。
[明天过来。]
瞧瞧这蛮横的语气,梁雪然托着下巴,慢吞吞地给他回复。
[好的呐]
她深刻怀疑魏鹤远看过她的课表,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地叫她明天过去?
回复完毕,梁雪然又认真地搜了一些问题。
譬如“女生吃什么治肾亏”“肾亏的具体症状是什么”等等等等。
搜索不到五分钟,梁雪然放弃百度。
再搜下去她都要怀疑自己肾腺癌晚期、阿尔茨海默病兼心血管微循环障碍了。
甚至可以预约火葬场、在陵园挑个好位置。
周五,早早上完课,梁雪然背着自己的设计稿抵达公馆。
离魏鹤远下班时间还有很长时间,梁雪然泡在自己的小工作室中一下午——魏鹤远的书房是个禁地,不许她进入;直接把一个带露台的客房改造后给她用,平时他极少涉足,这小工作室中就成了梁雪然自由的一方小天地。
梁雪然专心致志地缝纫着,就连魏鹤远进来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男人走到她身侧,随手拿起草图,问:“这是什么?”
梁雪然愣不过两秒,飞快回答:“这是我为比赛准备的设计图,你看看,这里……”
谈到专业知识,有些刹不住车,巴拉巴拉介绍一大串,她瞧魏鹤远的表情,颇为自豪:“怎么样?是不是超好看的?魏先生,如果让你当评委来打分的话,你能给我几分呀?”
魏鹤远把那张纸放回原处,礼貌询问:“我能打负分么?”
作者有话要说:雪然:不可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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