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兰儿的声音。</p>
兰儿从小厨房端来了吃食。</p>
安娴止住话头，对张笑笑使了个眼色，张笑笑会意地去打开房门，跟兰儿对视两眼，退下了。</p>
摆好碗筷，安娴吃了没两口，就见金钰急匆匆撞进门来。</p>
“殿下，出事情了！”金钰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p>
安娴嚼了两下食物，囫囵吞下，她放下筷子，拿出帕子，优雅地擦擦嘴唇。</p>
“怎么了？”</p>
金钰跑到安娴面前，面色潮红，但她顾不上自己，急得要蹦起来。</p>
“婉嫔娘娘，她，她跟五公主打起来了！”金钰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指向门外。</p>
“打起来了？”安娴玩味地一笑。</p>
她站起身，“走，去看看。”</p>
安娴在金钰的带路下出了长乐宫，不远处，只见两个身影扭打在一起。</p>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全都站着，指指点点，不时传出窃窃私语之声，玉儿和另一个宫女试图上前拉架，反挨她们了几下，弄的是发髻也松了，脸也红了，在那边焦急地跺着脚。</p>
安娴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先吩咐金钰和兰儿把看热闹的人们都留下来，领到一边去。</p>
她自己则是走了上去。</p>
靠近一看，这哪是两个女人在打架，分明就是陆启灵对郝冰清单方面的殴打。</p>
这陆启灵将门出身，打人也是不同寻常。她与人掐架，并不是用寻常人印象中的拉头发、掐皮肤、拧腰间肉、扇巴掌等做法。</p>
而是拳拳到肉。</p>
安娴见她一只手将郝冰清牢牢锁在怀里，脚也缠住了郝冰清的下半身，另一只手却是掐着郝冰清的下巴，把郝冰清捏成了个金鱼嘴。</p>
郝冰清苦于力气小，身子孱弱，虽然想说话，那嘴巴也只能小小地一张一合，倒更像是金鱼在吐着泡泡了。</p>
“怎么，说不出话了？五公主不是最擅长以言语动人的么？”</p>
陆启灵护甲在郝冰清的脸上轻轻滑动，可怜郝冰清动弹不得，后来，随着陆启灵手上愈加用力，更是连张开嘴巴都不能，只有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p>
“害，这可怜的小模样，弱柳扶风似的人儿，倒让本宫不忍心下手了呢。”</p>
陆启灵叹息一声，然后手抟成拳，毫不留情地朝郝冰清的腹部垂去。</p>
一下又一下。</p>
她的脸上保持着悲天悯人的表情，下手却狠辣至极，看得人小腹钝痛。</p>
郝冰清虽然被松开了嘴巴，却死咬着唇，即使被揍得身子颤抖，也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p>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可五公主，倒也能狠得下心，将自己的孩子勒死。”</p>
陆启灵冷笑一声，“如此，倒不如随了本宫，无子无女，也落得个清静。”</p>
“别像那短命的孩子一样，投生了个不好的人家，父亲这样不怀好意，母亲又亲手杀了他。”</p>
郝冰清的眼眶迅速地红了，眼泪喷涌而出。</p>
她张开嘴巴，声音嘶哑，“娘娘何苦要这样作践妾身。”</p>
“妾身现在无依无靠，孤身一人······”</p>
郝冰清没有说完，就被陆启灵一把推到了地上。</p>
“公主！”先前和玉儿一起拉架的那个宫女连忙跑上去搀扶起郝冰清。</p>
“是谁先挑起的事端？”陆启灵却不为所动，她拿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自己的手，又甩到郝冰清头上，“没得脏了本宫的手。”</p>
“你！”那宫女似是忿忿不平，想要与陆启灵理论，被郝冰清按下。</p>
“纤语，不得无礼。”郝冰清虚弱地说，等她说完，没喘几口气，脸色一变，张嘴哇的就吐出一大口鲜血来。</p>
安娴上前几步，从郝冰清的袖子里搜出白瓷小瓶，倒出归真药丸，也顾不得郝冰清满嘴的血，直接就给她塞了进去。</p>
见郝冰清气色有所好转，只是还是面如金纸，安娴对慌的六神无主的纤语吩咐道：“纤语，快把你家主子扶到我寝殿里去。”</p>
纤语这才像有了主心骨一般，扶着郝冰清就朝长乐宫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