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要有个时间呀!”
叶知秋瞪了杜蔓青一眼,“你别逼得那么紧,行不行?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去做的。”
杜蔓青知道再逼叶知秋也没用,只好说道:“好吧,你再好好策划,我先走了。”她身上的伤不轻,得赶紧回去疗伤。
临走前又加了一句话:
“对啦,你哥哥他们已经对我起疑心了,你自个想办法跟他们解释吧。”
※※※
与杜蔓青分别后,叶知秋闷闷不乐,因为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利用她去偷地契。
从认识到现在,她对那个人是有好感的。
可以说,她之所以能破烧鹅案、弦琴案,都有着这个人的功劳,特别是落水被救,更是令她心弦扣动,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利用自己去偷盗。
“路问星呀路问星,原来你从认识我开始,就是有目的的么?”少女的心情突然很低落。
但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现在主要想办法如何向哥哥叶知远作解释。
“平时我不愿意说的事,哥哥不会紧逼着追问,那是因为他疼我。但现在这件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搪塞过去了。”
叶知秋思绪惘惘,思量了许久,天色将黑,才回到家中,果然叶知远在她房里等她。
“哥哥。”叶知秋小声呼唤。
叶知远打量着妹妹,像是陌生人一样,过了良久,才道:“你终于回来了,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叶知秋知道不能再瞒着他,讷讷说道:“哥哥,我有事要向你坦白。”
“说。”叶知远语气还算平静。
从霁日亭回来后,他即便再笨也知道叶知秋有事瞒着他,在房中等他妹妹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思潮涌动,等解释。
“你今日见着她了,对吗?”
“她?她是谁?”叶知远哼了一声,“叶知秋?还是其他什么人呢?”
“就是那个所谓的叶知秋呀。”
“你安排的比武,我当然见着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所谓的叶知秋并不是我来的呢?”
“你当我是个傻子吗?叶知秋?”叶知远冷冷地直呼妹妹全名,“我妹妹的武功什么水平,而那个她又是什么水平?”
叶知秋低下头,小声解释:“没错,这招‘李代桃僵’是我想出来的。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赢得了祝融夫人。”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关心的是,那个她是何人?为何与你长得一模一样?”
“她叫杜蔓青,是聚宝楼的少主人。”
“聚宝楼的少主人?”叶知远吃了一惊。
“嗯,上次去聚宝楼偷刀,余逸年设的那条秘道根本不是给人逃生的。我出不去,只有把刀掷下去了。”
“这你已经跟我说过了。”
“但还有一事没说,我上次是说我自己几经辗转逃了出来,其实并不是,我是被杜蔓青捉住了。”
叶知秋虽然此刻好好地站在眼前,但叶知远听到这话还是不禁吓了一跳。
“什么?被捉了,那后来呢?”
“我答应了杜蔓青的一个条件,她把我放了。”
“什么条件?”
“帮她从祝融夫人手里把《天下郡国图》偷出来。”
“偷《天下郡国图》?”叶知远大惊失色:“你怎么可以答应这种条件的?知秋,你的胆也未免太大了。”
“不然怎么办?你让我关在聚宝楼里不见天日,受尽折磨吗?”叶知秋扁着嘴,语气里尽是委屈。
叶知远一怔,他最听不得妹妹这种软软的语气,便扶着她的双肩,话里全是关切:“你答应了她,她就让你离开吗?不怕你不守承诺?还是让你吃下了什么毒药,要她的独门秘方才能解呢?”
“哥哥,你把杜蔓青想得太坏了,她不会这么对我。我与她之间,是讲信义的。”
叶知秋展颜一笑,她深信,杜蔓青对她,不仅无恶意,还很在意。
“那你是真的打算帮她盗图了?”
叶知秋默默点头,叶知远则是顿足摇头。
“妹妹呀,你可知道今日有人到天香楼偷地契去了?是不是真的偷出来了我不知道,反正祝融夫人勃然大怒。这还是趁祝融夫人不在的情况下才能偶一为之的,以后天香楼势必防范得更加严密,你想偷图简直跟送死无异。”
“所以我要从长计议啊。放心吧哥哥,我会想出万全之策的。”
叶知远打量着妹妹,她一脸平静。
唉,这丫头自小的心思便与众不同,谁敢说她就一定盗不出图来呢?就像今日,祝融夫人不就被她算计了吗?
叶知远又想起霁日亭比武的少女,他有满腹疑问,“那杜蔓青为何会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呢,如果不是她的武功太过高深,我还真的看不出来。”
叶知秋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长得如此相似,这个问题连杜蔓青也很疑惑。或者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人的人何止万千,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也不出奇吧?”
叶知秋没有把谢明尧的话告诉叶知远,随意做了个猜测。
“现在也只能作此解释了。”叶知远话虽如此,但他的心没办法完全释怀,因为这两个人,实在太象了呀。
“这个叫杜蔓青的少女,会不会也是我的妹妹呀?”他暗暗想道。
但他却一次也没想过,“知秋会不会并不是我的亲生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