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尧,你说过这世上善良的人多,毫无愧疚之心、铁石心肠的人少是不是?”
“我是这么认为的,可这句话与札记有什么关系?”
“我也说过余逸年会不会心地不太坏,有愧疚之心呢。”
“余逸年死都死了,他有没有愧疚之心也于事无补啦。”谢明尧被叶知秋说得一头雾水。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管真实的余逸年到底有没有愧疚之心,我现在都要假设他有。他害死了无辜的章夫人,心里愧疚,无法宣泄,只能写在札记之上,我要用这篇札记去逼郭慕红认罪!”
众人这才明白叶知秋打的是这个主意,但白锦还是有疑虑:“就算余逸年真的会愧疚,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与郭慕红有什么相干?能逼得郭慕红认罪吗?”
“当然这个札记用字要考究一些,现在已无他法可想,只能事急马行田吧,我也不敢担保郭慕红一定会上当。”叶知秋苦笑道。
死去的余逸年要想“写”札记,只能是别人模仿他的笔迹,众人把目光投向白炽。
“叶知秋,你要知道做假证去诱供犯人,这是犯法的行为,我可不会帮你的。”白炽明白了叶知秋的用意,内心很是不悦,断然拒绝。
叶知秋一听急了,连忙低声恳求道:“我如若不这样,郭慕红就真的逍遥法外了。你就帮我一回吧,如果出事了全部推在我身上,绝不连累你们好不好?”
“我等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考取功名,考取功名又为了什么?不就是做个好官吗,一个好官岂会知法犯法?”白炽横了叶知秋一眼,还是不同意。
“如果郭慕红真的没害人,我就算怎么做假证也诱供不了她呀。”叶知秋没想到白炽如此死心眼,心下气结。
她见白炽还是摇头,推了谢明尧一把:“你去跟你的同窗说,包大人当年为了破案也假设阴曹地府吓唬犯人呢。”
谢明尧是赞同叶知秋做法的,白锦也不反对,他二人一齐帮忙劝说白炽,谁知白炽却是个犟脾气,面对最好的朋友与最亲的妹妹劝说,只低下头去不松口。
叶知秋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急得冲着白炽吼了一句:“白炽,你这个死脑筋!”
白炽愕然抬头,叶知秋不待他反驳,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大串:“你那天在我家里又不是不知道,白姐姐中了郭慕红的无影针,性命垂危。如若不是郭慕白刚巧有事找我,白姐姐会怎样?你就是不为章大人章夫人想,难道你妹妹也不管,任由那郭慕红继续作恶吗?”
提起中针差点送命,白锦的呼吸急促起来,她幽幽对着白炽说道:“哥哥,我知道你做人极有原则,但这郭慕红真的是一个坏人。我想起章伯母,每每都要垂泪,这么善良的人居然无辜被害。更可气的是,章伯伯失去了伯母,他的余生该多么难过呀。”
顿了顿,又道:“知秋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她自己,你就当不是帮她,而是在帮我行吗?”
白锦说这话时眼含泪光,温柔之至、诚恳之至,就算是一个外人也要悚然动容,何况是自己的妹妹?
白炽终于被说动了。
“好吧,看在妹妹份上,我帮你写。说吧,该怎么写?”
正是:一波三折疑无路,计穷生变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