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真会打趣人啊。”
叶知秋转头一看,是谢明尧换过衣裳出来了。
“不敢,我只是随意开几句玩笑,你别放在心上。”叶知秋笑道。
谢明尧自是不会计较,便问道:“不知叶小姐莲步而来,找我何事呢?”
叶知秋说明了受人所托,有东西要交给谢老太太。
“祖母外出时说了,一个时辰方回,你恐怕要等些时。”
“没关系,能在日落前回来便行。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是有东西给令祖母,也是有些问题要问你的。”
“问我问题?是什么?”谢明尧好生诧异。
叶知秋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缓缓打开手中的画卷,赞道:“笔锋细腻,线条流畅,白姐姐神韵跃然纸上,端地是幅好画,可惜有人眼瞎,连画得是谁也看不出来。”
“你看得出画的是白小姐?”谢公子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人面桃花相映红,这么美的人儿,除了是白姐姐还能有谁?”叶知秋笑道。
谢明尧讷讷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当然不是,白姐姐那么好,没有君子来好逑才叫怪事哩。”叶知秋爽朗地笑道。
听到叶知秋脆生生的笑声,谢明尧不由得多望了她两眼,若有所思。
叶知秋留意到他的神情,以为是自己的脸脏了,于是探出头去临水照影,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啊。
谢明尧突然笑了笑:“嗯,你是叶知秋小姐吧?”
叶知秋吃了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一时口快,叶小姐别放在心上。”谢明尧把话头收住,没有往下说。
叶知秋的心思多通透啊,谢明尧这话一定有古怪。
她蓦她想起了杜蔓青,又凝视了谢明尧好一会,轻声问道:“谢公子,我是个直性子,也不转弯拐角了。我想问你的事,正是天香楼失窃那天发生的事。你当时是不是在天香楼见到‘我’了?”
谢明尧点了点头:“没错,我是见到你了,不,是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但当时你哥哥与白小姐都没认出来,她们都叫你‘知秋’。”
“是呀,我哥哥与白姐姐是我最亲近的人,他们都没辩别出来,你不过见我一两面,怎么就能辩别出来呢?”
谢明尧听了登时有些得意,呵呵笑道:“你与那女子实在太相信了,也难怪他们辩别不出来。我也是偶然间才记起,在天香楼出现的‘叶知秋’左边面颊上有一个很浅的酒窝,而在寒蝉寺出现的‘叶知秋’并没有,才知道你们不是同一人。”
“谢公子的眼睛好生厉害。”
“这有什么?我任凭看见一个人,如果他父母夹在成千上万的人群之中,我也可以找出来。”
叶知秋听了不免咋舌,又问道:“那你见了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岂不是知道他们是不是亲生的?”
“那当然。”
“那你觉得我与那个女子呢,是不是亲姐妹?”
谢明尧望叶知秋一眼,只是微笑,并没有答话。
“到底是不是,你倒是说呀。”
“你俩同一个人似的,那还用说吗?依我看来,你们何止是亲姐妹,还应该是一对孪生姐妹。”
叶知秋呆了。过了好久,才又轻轻问道:“那她是我的亲姐妹,岂非是我父母的女儿?”
谢明尧叹了口气,道:“这个推论是可以成立的,但也还有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是什么,谢明尧没有说下去,叶知秋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两人陷入了沉寂,终于是叶知秋打起点精神,问了那日在天香楼发生的事情,谢明尧把事情说了一遍,叶知秋何等聪明,她把前前后后的事串了起来,已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肯定是杜蔓青偷书之后又暗中偷梁换柱了,自已拿不出去就利用了白姐姐,白姐姐以为她是我,就把书给了我,怪不得她与哥哥有些话说得奇怪呢,原来如此。”
谢明尧见叶知秋想得出神,怕她还在为孪生姐妹的事情伤神,遂轻轻叫道:“叶小姐,叶小姐,你在想些什么呢?”
叶知秋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突然发觉,你跟白姐姐其实也挺登对的。”
这并非假话,谢公子文武双全,温文俊雅,更难得的是有能人所不能的特殊本领,与雅丽如仙的白锦也很是相配,只可惜......
谢明尧听了这话大喜,急急问道:“那么,你能帮我一把吗?”
“不能!”
叶知秋的摇头,令谢明尧大失所望,连忙问道:“为何呀?”
“因为帮了你,就是对另一个人不公平。”
谢明尧固然好,叶知远也不差,叶知秋还想帮哥哥牵线呢,怎么会帮谢明尧?
“对另一个人不公平,那个人是谁?”谢明尧好奇地问道。
“这可不能告诉你,白姐姐这么好,追求者自然大有人在,你好好努力吧。”
正是:青梅竹马又如何?心中自有女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