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星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肚子变胖了,长出了圆鼓鼓的啤酒肚,甚至还在一天天变大。
就在他准备运动减肥时,有个同样有着“啤酒肚”的男人对他说:“嚯,你这肚子,得有7个月了吧?”
“什么七个月?”
“小孩儿啊。”
“哪儿来的小孩儿?”
“你肚子里的。”
祁夏星一脸笃定:“不可能,我这是胖。”
视线一转,他看到有个男人抱着奶娃娃过来,说:“该喂奶了。”
祁夏星愣了愣:“喂奶?”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那人指着他的胸口,说:“再不喂你都要溢奶了。”
溢奶?
祁夏星低下头,惊恐的发现自己胸部发育了,胸肌全都变成了柔软的脂肪组织,看上去软绵绵、水汪汪的。
祁夏星倒吸一口气,他被吓晕了,然后他吓醒了。
祁夏星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急促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打在胸腔中,仿佛刚结束两万米长跑似的。
耳旁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祁夏星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有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面,空气中有细微的尘埃飞舞。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想摸一摸肚子和胸膛,结果一动才发现,他的身体被禁锢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分毫。
视线往下,一只健壮的手臂横在他胸口,阻挡了他所有去路。
更要命的是,这只手和梦里抱小孩儿的手臂一模一样!
“啊!”梦里的一幕幕争先恐后涌进脑海,祁夏星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那只手很快就抬了起来,里莫转过身看他,声音着急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祁夏星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碧蓝的眼,和梦里要吃奶奶的那个小娃娃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
祁夏星:“!!”
里莫爬起来坐在床上,眼中的担忧更甚了,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没有!”祁夏星毫不犹豫否定了对方猜想,然后猛地掀开被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里莫在卫生间外拍门:“真的没事吗?有问题不要憋着,告诉我。”
祁夏星想起了梦里的那句话……
奶水太多不要憋着,挤出来。
祁夏星倒吸一口气,按住几乎要破胸而出的心脏,胡乱在柜子里翻着,却发现他的抑制剂已经在昨天用光了。
祁夏星快崩溃了。
一大清早的,廖青空就收到了祁夏星的通话请求。
青年紧绷着一张脸,面色苍白的问他:“医生,有什么避孕手段吗?”
“???”廖青空愣了愣,揉了揉眼睛,“我可能没睡醒,你再说一遍?”
祁夏星:“我想要避孕药,就是……就是不让omega怀孕的药……”
在漫长的呆滞后,廖青空终于回过神来,在心里骂了一句“里莫老畜生”。然后打量了一遍祁夏星,问:“你和里莫成了?”
祁夏星:“昨天晚上,他帮了我……”
廖青空沉默半响,这才道:“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开避孕药。”
“为什么?”
“你这个情况已经形成了受精卵,受皇室法律规定,陛下的omega不能有任何类似堕胎的行为。”
祁夏星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解释着:“不是陛下,是我室友。”
这他娘的不是一个人吗?廖青空又不敢说,只是硬着头皮解释:“那也不行。”
祁夏星不再纠结为什么不行,转而道:“堕胎药不行,避孕药总可以了吧?”
这倒是可以,廖青空说:“那我回头给你送一点过来。”
祁夏星:“谢了。”
他不知道的是,一回头廖青空就把他卖给里莫了。
挂断电话后,祁夏星站在镜子前,看了眼后颈的伤口,临时标记的印记还很新鲜,摸上去软软的,闭眼时,他几乎还能想象到里莫牙齿刺破腺体的快感……
祁夏星深吸一口气,等他出来时,又回复到冷静自持的模样了。
昨晚在里莫怀里颤抖的不是他,刚才躲在浴室里惊慌不定的也不是他,就算是发情热,他也要掌握标记的主动权。
他看到了门口的里莫,微微有些发愣,侧身走过时,努力用平静的语调说道:“谢谢你。”
声音冷淡不含一丝情感,仿佛对方是一个陌生路人一样。
里莫面色沉了沉。
祁夏星:“还有,你可以找新的室友了。”
里莫拉住他的手:“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身份,”祁夏星回头,直视里莫的眼睛,语气冷淡,“等比赛完后,我就要回军部了。”
里莫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他们昨晚做出了那么亲密的动作,结果这人一转眼就要把他当一个陌生人,甚至还摆出一副彻底要远离的架势。
他问祁夏星:“你想起什么了?”
祁夏星移开视线,不看对方的眼睛:“没有,但那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逃避。”
然而他这样的行为,似乎更像是另一种逃避,从里莫身边逃离。
“不能逃避责任?”里莫冷笑一声,“那你应该怎么对我负责?”
祁夏星微微一怔:“对你负责?”
“昨晚可是你求着我,让我给你一个临时标记。”
里莫本来也不想说这种话,但是他实在是被气到了,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要用什么方法留下祁夏星。
祁夏星有些恼怒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里莫自嘲一笑,“我想的,真要说出来,你恐怕一个都受不了。”
祁夏星兀地瞪大了眼。
看着对方眼中的惊恐,里莫紧绷的心终于舒缓了一些,他抚摸着祁夏星后颈,微微一笑:“我倒是没问你,脖子好些了吗?”
祁夏星没发现,说这话时,里莫的表情带着一丝狠厉,还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掌控。
临时标记的影响还没有消散,在祁夏星意识做出反应之前,他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动作。
他顺势低下头,在里莫掌心蹭了蹭。
就像是猫咪碰上撸猫高手,忍不住想要把自己脑袋埋在对方手里,甚至还想露出肚皮让对方挠一挠。
这就是o的臣服,刻入了世世代代基因中的臣服。
里莫捏了捏他后颈,声音低沉,充满了蛊惑:“以后标记只能找我,知道吗?”
祁夏星极小声的“嗯”了一声。
“这才乖。”
直到里莫进入洗手间,祁夏星这才回过神,猛地反应过来,刚才……刚才他为什么要答应来着?
于是,等里莫出来时,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的祁夏星,用着严肃的语气说:“我们谈谈。”
里莫吊儿郎当一笑,懒洋洋的:“行啊,谈什么?”
他就那么站在他面前,浴巾松松垮垮搭在跨上,露出了让人羡慕的好身材,还有身后暖洋洋的晨光。
祁夏星觉得自己又有点儿呼吸急促了,他连忙别开脸,说:“我刚才想了想,我们还是不要维持那种关系了。”
“哪种关系?”里莫往前逼近一步。
祁夏星如临大敌,大喝一声:“你……你不要过来啊!”
里莫表情玩味:“你霸占了我的床,还不让我过去呢?”
祁夏星才不管这是谁的床,坚持道:“反正你不准过来!”
果然,那人真的不过来了,他转了个方向,扯下浴巾,大摇大摆站在衣柜前挑衣服。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祁夏星是另一种程度的惊吓。
结实的胸肌,隆起的后背,还有让无数人羡慕的臀.部曲线……
呜……祁夏星低下头,更加没脸看了。
在里莫穿好衣服后,祁夏星终于恢复了冷静,除了耳朵尖有点红之外,他的面部表情已经非常无懈可击了——冷淡、自持、疏离感、微微强势,这是谈判中最有利的表情。
“为什么不行?”里莫走到他身边坐下,“是什么让你宁愿找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找我?”
祁夏星只是说:“不方便。”
“原因呢?你了解我的性格,清楚我的人品,我们甚至连床上姿势都有过磨合,这种情况下,你跟我说,我们不适合?”‘
祁夏星被堵得哑口无言,确实,无论从哪方面说,里莫都是很适合他的。
但是……
但是里莫临时标记他,那加尔怎么办?
里莫看出了他的犹豫,缓缓道:“而且你知道我昨晚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强行标记你吗?你想啊,要是换了一个陌生人,呵,你觉得对方有我这么绅士吗?”
祁夏星猛地抬起头:“可是加尔怎么办?”
“这跟那个小屁孩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在追他吗?”
“我疯了不成,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我追他?”
祁夏星有些结巴:“可……可你们不是,不是经常说悄悄话,还眉来眼去的吗?”
里莫简直要被他的逻辑气笑了,反问道:“我和加尔说几句悄悄话,你就觉得我们是一对,那我对你做了那么多亲密的动作,别人是不是以为我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孩子这两个字是他今天早上的死穴,祁夏星再也绷不住,一张脸瞬间从美人尖红到下巴底儿,整个人都快变成一只煮熟了的虾子了。
里莫叹气:“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解,但我敢保证,我们之间,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臆想,祁夏星尴尬得只能看自己的脚尖。
“不管我们政见如何,但我们毕竟是朋友,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里莫拍了拍祁夏星肩膀,强迫对方抬起头,“所以,如果需要临时标记,找我,知道吗?”
祁夏星双颊通红,眼里一片水光,缓缓说了声好。
里莫揉了揉他脑袋:“比赛时间快到了,换衣服下楼吧。”
他们今天各有四场比赛。
选拔赛决赛分为不同场地,每一个场地周围都有一圈看台,可供观众旁观参与。
祁夏星看台是人最多的,毕竟人人都想一堵上将战斗的风采。
然而现实情况却让人失望了。
祁夏星的比赛完全没有看头,前两位同学几乎是不战而降,观众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直到第三位选手出场,有人开始买大小,对方究竟是放弃还是要继续。
甚至有人直接冲场下喊:“是男人就上,认输猪狗不如!”
“别说风凉话了,你行你上啊,你和上将对打不认输?”
“全都认输了,那我们来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