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一响,便响了整整一下午。
看着海阳王府石头阶梯之外,那排了老长的队伍,差人一询问,无一例外,全是民事案件纠纷。
作为海阳县最大的领导者,有民喊冤,他还就不得不出来为民做主。
于是乎,当雷小米等一干禁军搬着不少桌椅板凳放在了海阳王府大门外,一个临时的办案地点便应运而生。
看着跪在桌前互相漫骂的两人,一个是卖豆腐的,一个是买豆腐的,雨少白的头皮已经有些发麻了。
他当然也知道这是刘根年派来捣乱的百姓。
虽然这事儿身为王爷可管可不管,但既然要在海阳县立威,就必须要搞定刘根年。
这刘根年家大业大,合法或者非法圈地养的长工就有百多人,海阳县东郊外八成以上农田都是他的。
这一手太极,让雨少白感觉有点麻烦。
人家多的是人,轮流过来骚扰,可以将自己所有工作时间填满,根本抽不出手来干别的。
要是自己撒手让下属来处理,保不齐他会让州府的官员一张折子递到女帝赵萱面前,指不定怎么说呢。
这边正想着怎么处理,后面人似乎等不及了,吧唧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叫冤。
韩戌皱起眉头,让雷小米先将买卖豆腐的拉到一边,听这对争吵的阐述,一听之后,好家伙,种地和挖渠的......种地的家里的地被挖渠的挖坏了,水全流到被告田里,但被告否认是自己挖的。
堂下两对人吵闹,小喜子赶紧凑在雨少白耳边道:“王爷,这不是个办法?”
“恩,我知道。”
说着,雨少白突然呵道:“别吵了,你买豆腐却失手打坏了人家的豆腐,判你赔偿所有损失,卖豆腐的,你恼羞成怒出手打了买豆腐的两拳,现在买豆腐的可以打卖豆腐的两拳,但如果打轻了,就重新打,本王来定夺,开始,打!”
小喜子一听,阴恻恻的捏了捏手腕,笑道:“要是不动手,那就我来打。”
看着对方这态度,卖豆腐的朝着买豆腐微微点了点头,买豆腐把心一横,狠狠揍了两拳。
可雨少白却微微一笑:“打轻了。”
堂下两人顿时愣了,打轻了还是打青了?
小喜子随手拿起一块砖,不费吹灰之力直接用手掰断,问道:“重新打,要么我来打。”
雨少白很满意的点点头,转而看向另外的一对,道:“你们两个......”
俩人不约而同的齐声道道:“王爷,我们和解了。”
开玩笑,敢不和解,旁边那卖豆腐的都被打吐血了......
这有一就有二,有一个和解的,就有无数个和解的。
一来二去,海阳王府外的百姓全都散了个干净。
也就在这时候,得到雨少白授意的韩戌,走到买豆腐的俩人面前,拿出二两银子:“行了,去看大夫吧。”
人散了,自然就又没事儿了。
下面人开始收拾东西,雨少白便带了茗烟和梦妍二女去了王家酒楼吃下午茶。
要说外围看热闹的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几乎全城人都在看两边打擂台。
起初大家都觉着这海阳王肯定斗不过刘府,还可能会想着巴结刘府。
好让刘家在女帝面前吹吹风,让其重回朝堂。
但打死他们也想不到,雨少白压根就不想回去,也经过这一事之后,人们现在才想起一句话,民不与官斗。
王家酒楼的伙计就不太清楚玉娘为什么对王爷这么殷勤,玉娘反倒对他们教育道:“你们觉着刘家能赢?刘家现在不是和玉娘斗,刘家可是和大夏的朝廷在斗,刘老爷得势圈地占田就罢了,还想把持县政。他们要聪明的话,就当个土财主还可以保身。要是不聪明,海阳王真的一怒,后果就不堪设想。”
三十多岁的玉娘行行色色的人物看多了。
看海阳县里的苏家人,老老实实贩卖官盐,二十年了在海阳县屹立不倒不说,家业更加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