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少白自然不知晓这番事情,跟东平公主一阵上下求索,两人激情拥吻,简直吻得昏天黑地。
女人一旦动情,当真什么都可以忘却,她原本是要问罪雨少白,却不想反而露出了自己真正心思,正是人算不如天算,此刻满面酡红胸口起伏不止,脑子里面全是眼前冤家的身影,哪儿还记得其他,只恨不得立刻共效与飞方遂了心愿。
可两人完全没料到,床上叶瑶紧闭的眼睛从眼角滑下两行泪水来。
“馨儿......”他低声含糊含着宁馨的名字,微微抬眼,正好逮眼看见了床上叶瑶脸颊上的泪水,如遭雷殛般浑身一颤。
软在雨少白怀中一般扭动的东平公主犹自不觉,低声说了无数平日羞也羞死的情话,半晌才察觉到情郎身子僵直,顿时也反应过来,一扭身,便看见了床里面叶瑶脸上泪水,此刻还在往外渗透流淌着,当真是晴天霹雳,一时间,也呆了。
半晌,她使劲儿推开雨少白,扑上床去紧紧搂着叶瑶,眼泪儿滚滚而下,当真是羞也羞愧死,自己是她叶瑶的嫡亲姑姑,却在床边跟她未婚夫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间,死的心也有,“叶瑶......”
叶瑶双目紧闭,胸口起伏不止,眼泪儿却越流越急了,这无声的眼泪最是心伤,宁馨哭求着:“叶瑶,叶瑶,是姑姑不好,姑姑是下贱的女人,你哭出来啊,求你了,你哭出声来啊......”
在场最尴尬莫过于雨少白了,不停责怪自己这欲火攻心居然如此不地道,忍不住伸手去劝,却被宁馨一把甩开,哭泣着喊,“你别碰我......”
我特么......雨少白满脸儿尴尬,也不知如何是好。
在宁馨哭声哀求下,叶瑶慢慢从喉咙里面发出哽咽声,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面俱都是绝望神色,看看宁馨,再看看雨少白,当真是肝肠寸断心碎片片,胸口一口气喘不过来,当下眼白一翻,便晕了过去。
“叶瑶,叶瑶......”
宁馨急得要跳脚,伸手去掐她唇上人中,使劲儿几下,却是慌了手脚一丝儿力气都没。
雨少白看看,自己惹下的祸事,还是自己来罢,他直接抢过叶瑶搂在怀中,这才对宁馨说:“此刻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她这是急火攻心,我来给她疗伤,麻烦你守在门外,万万不能有人来打搅,不然连我也有生命危险。”
宁馨一怔,看雨少白解开衣服把叶瑶搂在怀中,双目一闭,肉眼可见的内息之气从毛孔中散发出来,这才略微放心,可又看着两人搂抱的姿势,一时间,又是心碎又是神伤又是欢喜,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扭头看了一眼两人,男的年轻英俊,女的妙龄稚齿,真真一对璧人。
一时间,东平公主洒泪两行,挑开凝翠流苏帘子疾步走出去,趴在胡床上低声呜咽不已,当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自己和雨少白也算共历生死,却拉不下面子来从了他,当真便肯了,却又如此事端,还害了叶瑶......她呜呜咽咽,把双目都哭肿了一般,只觉得心里面装的便全是泪水,怎么哭也哭不干,把衣裳打湿了一片。
她这般哭泣,外面有侍女要进来,却被她赶走,片刻之后,便听得里房叶瑶低吟,顿时一喜,叶瑶醒了,拿指腹在眼角拭了拭,便要起身进去。
可转念一想,不妥,自己进去反而增添了无数麻烦,叶瑶一时间怕也无法原谅自己,一时间倒是左右为难。
芳心忐忑不安,她起身来回踱步,心思缭乱,又念着雨少白又念着叶瑶,倒是急煞了。
这时候隐约听见叶瑶低吟之声古怪,似乎被什么捂住了嘴巴,她到底是过来人,当下脸上一红,想必是那家伙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言辞解释,难道......
想到这里,东平公主这边竖起耳朵凝听,隐约便听得清楚,叶瑶先是抗拒,可大病之身,哪里抗得过雨少白轻舒紧紧搂住细腰,似乎便撒发了小性子使劲儿擂他,只是这声音渐渐又细微不可闻,彷佛无力抗拒。
再过片刻,里面声音着实听不清楚,她缓缓走到房门口,这才听得清楚,低吟之声实在羞人,一时间心里面一动,双腿便有些发软,丰腴的身子便靠在了墙上。
此时此刻,东平公主心里面是透亮明白,她晓得叶瑶的脾气,多少人捧着她当她天上月亮一般,当真是含在嘴里面怕融了捧在手上又怕凉了,雨少白为什么能气得她吐血,说白了还是那副不羁洒脱系住了她的心。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听着里面羞人的声音,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一时间胡思乱想,难道自己以后便要和叶瑶共侍一夫?
岂不是羞死,可......叶瑶会肯么?
自己贞洁数年,大靖国上下又如何看待?
宗室上下岂不是要戳自己的脊梁骨便戳断?
里屋一阵瑟瑟响,她脑海中不由想着雨少白怕是要褪去叶瑶的衣衫,心中胀得难受,死死咬着樱唇,双手一紧,指甲便陷进肉中,一时间,身酥股软,缓缓滑坐下来,只觉得浑身酸涨难受,似乎那轻微摩挲的声音彷佛便是雨少白的手在自己周身游走。
一声低声惊呼,接着嘤咛一声,又是咕咚一声响,想必两人倒在了床上,她脸颊滚烫身上火热,听着那声音似乎便在眼前,明知不该,可耳朵却不听使唤竖起来恨不能仔细凝听每一个细节。
“你这混账......”
叶瑶一声低微说话才说一截,便被堵了回去,她听到这里,心中一酸,接着一涨,那古怪感觉便在胸口散开,宛如在湖面抛下了一颗石子儿,荡起无数涟漪来,一手便捂住了胸口,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挤压揉捏,酸疼得难受。
四下静悄悄的,外面树上久已毫无声息的夏蝉突然很是煞风情的鸣叫起来,知了知了
啪一声脆响,打破了房间内暧昧,宁馨从那太虚幻境中惊觉,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古怪,又羞又急,却又不敢动弹,独自缩身在墙壁边,宛如离开了鸟窝的小鸟。
半晌,雨少白面红耳赤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衣服却是穿好了,只是脸颊上隐约便有五条红印子,看见东平公主缩身在墙边,两人双目对视,俱都一惊,接着同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唯一的区别便是雨少白脸上当真便火辣辣的厉害。
而宁馨更加羞急,又不敢起身怕被看出端倪来,一时间,涨红了如花娇艳的脸蛋,怔怔之下,眼泪水又滑了出来。
嗨,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雨少白恨恨一跺脚,无奈叹息一声,径直离开了东平公主府邸。
过了一小会儿,叶瑶脸色古怪衣衫不整出来,看见宁馨坐在墙边,先是一怔,接着忍不住跪倒在地趴在她怀中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哽咽着说:“馨姑姑,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宁馨使劲儿搂着她,又羞又愧。
却说雨少白急急出门,到了前院大厅,国舅爷正在品茶,看见他后一把拉住了他,“怎么说了?”
“怎么说了?胡说八道。”雨少白一扯手便要走,宁逸这才发现他脸颊上红印子来,顿时大笑,“感情是被叶瑶打了,好,打的好,给我出气了。”
雨少白又羞又恼,“大爷我懒得理会你。”
说着拂袖出门,宁逸笑着追出去,边追边喊:“好好,算哥哥我多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要不,哥哥我赔礼,请你去逛青楼得了,棒槌楼怎么样?”
“滚。”他大骂后翻身上马,白马打了个响鼻便泼刺刺跑了出去。
“这俩狗男女,果然是天生一对儿,好歹我堂堂国舅爷,被这俩狗男女贬低得一钱不值。”宁逸看着雨少白背影苦笑,“得,当我狗拿耗子。”
回到银翼驸马府,雨少白躺在床上生闷气,这耳光挨得,真真是郁闷到家了。
话说这赵蛮也刁蛮任性啊,可也没敢对他怎样,赵瑾更加高贵大方,心睿就别说了,真是把自己当祖宗一般,他看着床顶,眼前不由浮现几位美娇娘来,一时间长吁短叹,两个侍女小心翼翼送来茶,他倒是把人家赶走了。
好半响,他这才消气,想想自己对赵蛮也没对叶瑶这般,现下骑的马都是拐的叶瑶的,就当那耳光是为了雪色骏马挨的了。
只是,这大靖国的公主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真的麻烦。
云贞倒是好,惹人疼爱,可惜元正林这段时间把云贞管得严严实实的,压根一点机会都没有。
外面天色眼瞧着慢慢黑了下来,房间内漆黑一片,隐约却有个黑影在书桌旁坐着,他没由来汗毛一竖,当下一把摸了m1911在左手袖内,右手却按在了腰间软剑剑柄上低喝,“谁?”
“雨侯爷,好闲暇,好自在,难不成当真此间乐不思蜀了么。”
一把懒散的中性嗓音,磁性十足,接着千里火一亮,那人缓缓伸手点燃了桌上铜灯。
此人悠闲坐在书桌旁,身上却被一身宽大绣锦白衣捂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儿肌肤也瞧不着,夜行人穿白衣,当真是艺高人胆大。
雨少白看此人脸上呆板,一双眸子却在灯光闪烁下烁烁生辉,那眼瞳甚至还带着一丝儿奇异的湖蓝色,双眼皮褶子虽然深凹,却毫不妨碍细长的双眼眼角往上挑去,乃是少见的丹凤朝阳眼。
这人......好眼熟......
脑中一寻思,好家伙,武林七大魔君,黑风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