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舅爷倒是想做个好人的,只是叶瑶动作太快,双手一拽马缰,居然就这么骑着马冲进棒槌楼,惹得一片惊叫四起,她胯下骏马极有灵性,顿时迈开四蹄就上了楼梯。
听见楼下人声鼎沸,宁逸苦笑,得,麻烦来了,这丫头是纯心拆我的楼啊,这可咋整......
“侯爷,你可有难了。”
“宁兄,几位兄弟,咱们继续。”
雨少白微微一笑,丝毫不慌,反手还把身边李婉姬往怀中一搂,婉姬吓了一跳,刚要叫,雨少白伸手过来,手上便捏着一杯酒,“这酒还得麻烦婉姬姑娘来喂才妥当。”
说着笑眯眯看着她。
看雨少白满口雪白牙齿微笑,李婉姬脸上一红,双手伸了过去便把酒杯儿端了,只是到底身份高贵出身,实在不知道下面该如何是好。
“我便教婉姬一个乖,男女喝酒,贵在乐趣,一种便是双人把臂喝,叫做同心酒,一种便是拿酒杯过去喂了喝,叫做情郎酒,还有一种么......”
他嘿嘿一笑,“便是自己满饮一口,然后用唇度过来,叫做嘴酒,只是不晓得婉姬愿意跟我怎生喝法。”
李婉姬大窘,她何曾知道这么多花头,眼神四下扫视,直感觉身边这搂着自己的年轻人眼光锐利便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一般,对面宁逸暗笑,此人果然是个老手,好手段,这无非就是妓家讨男人欢心的寻常法子,被他这么一说,无论选哪一种,都是坐实了男女同心,实在是攻心为上。
若是此人做了叶瑶的夫婿,姑母向来喜欢夏人,恐怕便要宠爱之极,宁逸肚子里面小算盘拨拉,他寻思的也不是没道理,宁太后的相好便是夏朝之臣。
他寻思到这儿,顿时就决定在雨少白身上压宝,若开出豹子来,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是拿眼示意李婉姬,李婉姬看了眼色,顿时心里面一冷,虽说不甘心,却不愿尝那皮肉之苦,靖国也有教坊司一说,专门调教不老实的官姬,花头极多,什么滴蜡烛抽鞭子都是寻常的,李婉姬齐国郡主出身,何尝吃过那苦头,她被强迫看过几个相熟的齐国歌姬被折磨,那情形,想想便也怕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李婉姬缓缓端杯喝了半口酒,晕生双颊,微闭着眼睛把香唇凑了过去......这是她的初吻啊......
几个齐国歌姬脸上神色俱都古怪,堂堂郡主沦落到眼前这副模样,心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些受过皮肉之苦的姑娘不敢再看,顿时缩进身边男人怀中,女人,永远便是水做的啊。
正在这香艳的当口,外面一阵嘈杂,接着几个大嘴巴的声音,还有骏马嘶鸣,咕嘟咕嘟有人滚下楼梯,众人脑中顿时浮现一位姑娘跳下马扇阻拦之人的大嘴巴,那马儿蹶子一撂把人踢下楼梯......
拉门呼啦一下被拉开,叶瑶怒气冲冲冲了进来,正好看见李婉姬一口酒慢慢度过雨少白口中,脸上先就一红,接着眉毛高竖,一撸胳膊咬牙切齿,“死不要脸的夏国混蛋,欺负完九妹便还敢上青楼!”
脚下两个箭步窜过去一巴掌拨开李婉姬,一手揪住雨少白衣裳另外一只手捏了粉拳就要厮打。
雨少白一伸手扣住叶瑶手腕脉门,反手一剪便拗了她胳膊,一下子就成了把她挽在怀中的姿势,笑嘻嘻说道:“本侯什么时候欺负你九妹了?再说了,男人上青楼你一个女儿家跑上来,羞也不羞?”
“你算哪门子的男人,死太监!”
叶瑶顿时觉得脖颈上热气喷来,麻酥酥一阵古怪,整个靖国谁敢如此对她的,羞红了一张脸,一咬牙,另外一只手握拳一个肘击往后面狠狠撞去。
上次吃过她一肘苦头的雨少白怎么会再次吃这一招,一伸手敲在她肘下麻筋上,叶瑶顿时胳膊一麻,手臂又被雨少白剪了过去,接着一张讨厌的脸蛋便从肩膀上压迫过来,“若论近身短打,叶瑶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开玩笑,三十六路擒拿手配上惊鸿决的爆发型内功,三步之内无可匹敌!
别说是这七品的叶瑶,赵蛮那五品锦衣卫的功夫,在雨少白的手里也翻不出浪花来。
叶瑶又羞又怒,这混蛋居然敢直呼自己名字,使劲挣扎了一番,却怎么也挣不开,对方一双手紧紧钳住双手腕门,一丝儿力气也用不出来,反而被他又往怀中拽了拽,接着,香臀似乎便被什么东西顶着,顿时身子一滞,惊愕无比!
他?
他不是太监吗?
怎么会有锤子?!
一时间,叶瑶煨红了脸儿不敢动了,只好死死看着对面宁逸,“你......你便看着他欺负我?”
雷小米等几个禁军这时候根本插不上话,也没资格插话,个个便当自己瞎子了,对面宁逸缓缓喝酒,微笑着说:“叶瑶,你们小两口闹架,我怎么好出手......”
“放......放屁......”叶瑶鼻孔里面呼哧呼哧喷气,简直跟她的爱马照夜玉狮子有一比,“谁......谁跟他小两口,我恨不能一刀杀了他。”
宁逸也是个花丛老手,心说叶瑶你别嘴硬,你这样的暴烈母马便也就要这样被驯服,冤家冤家,不打,怎么来的冤家?
他双手一摊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这可是相王府传出来的消息,都说你要嫁他,相王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
“你......”
叶瑶被气得要吐血,却也无法反驳,这消息都传遍了,自己解释别人也不肯听,真是作茧自缚,只好说:“别忘了宁越在大夏国就是因为此人的下属死的,谁要嫁给他?”
“咦?”宁逸假意儿诧异,“我记得当初姑母赐婚,你一气之下跑去大元帅帐下打仗去了,你似乎自小就没给宁越好脸色啊?”
雨少白一阵好奇,问道:“我的下属弄死的?谁?”
叶瑶怒道:“西厂二档头水冬灵!”
雨少白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啊,难怪这母老虎莫名其妙跑来要找他麻烦。
原来是冬灵惹的祸,得,自己女人的货,他必须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