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点头哈腰说:“那小的便给各位爷推荐本楼一绝,乃是用高丽参、大枣、板栗、黄芪、当归、大蒜、生姜、枸杞、糯米加上月半雏鸡烹成,号称靖国第一名汤,极为滋补,各位爷一定要尝尝的,本楼还有出名的冬青酒,亦是极为滋补……”
雨少白大手一挥,说那便有什么好的拿来就是,龟奴顿时笑眯眯去了。
没一会儿,酒菜流水价上来,龟奴给每人斟酒一杯,这冬青酒倒出来满杯色作琥珀色粘稠无比,倒是卖相极好。
龟奴放下酒壶笑眯眯一拍手,包厢门拉开,五个穿着前齐国传统女子服饰的女孩便怯怯进来,果然便都是佳丽,只是脸型俱都作椭圆型,典型齐国人,不是雨少白喜欢的类型。
几个下级军官平时便也嫖不起那么贵的姐儿,这时候一看美人,顿时欢喜,只雨少白,俊朗的脸蛋板了下来,“当爷几个没见过皇族么?你这几个说是前齐国御使翰林之类官员的后人便差不多,皇族宗亲么,嘿嘿。”
几个军官面面相觑,接着一想,这位可是公主、郡主杀手,说不是,定然不是了,顿时凑趣狐假虎威的起哄,“混帐东西,以为爷们不给银钱的么?”
那龟奴顿时笑容僵在了脸上,雨少白说的一点儿没错,这几个还真就是前齐国官员的后人,便没一个宗室在内。
原本其实倒有一个的,乃是前齐国郡主,艳丽无双,被虏来后准备培养成当家花魁,此刻正在老鸨陪伴下给一位身份极为高贵的过目,怎么能请得来,当下只好陪笑,“大爷果然花丛圣手,说的一丝儿也不带假的,只是,本楼东家恰好来了,便要过目,您瞧,不如……”
“混帐东西。”
雨少白一拍桌子勃然而起,他今儿可不是真来玩的,而是带着任务闹事儿的,要不然巴巴的跑来逛窑子干什么,这种地方,最是能惹事。
“当爷几个什么人?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了,没齐国宗室来陪,爷就拆了你这棒槌楼。”
龟奴满脸尴尬,低声陪笑,“爷,真是不凑巧,您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那禁军小哥名唤雷小米,年纪还不到三十,也是个眼眉通挑的,只是军中并无后台,一直不得晋升,此刻看出端倪来了,知晓这种大煞风景的事情自然不好劳雨少白动手,凑趣的大骂一声,滚,一脚踹龟奴出门,几个齐国姑娘受尽不少苦楚,到了棒槌楼后便也没接过几次客,吓得脸色发白,几人便如小鸟一般偎依在一起站在墙角。
“来来,几位,咱们喝酒,放心好了,这事情我心中有计较。”
雨少白说着举杯敬酒,另外三个本有些担心,到底身在敌国,这时候看雨少白撂话出来,他们也不笨,顿时就明白了些,纷纷举杯喝酒,倒是把几个可怜的女孩子冷落在一边。
才便饮了两杯酒,外面一阵银铃般笑,接着进来一位花枝招展的老鸨,年纪约莫三十出头,一脸笑,“哟,几位大爷……”
她刚说话,看见桌上几个俱都板着脸不搭理她,仔细看了看,几人腰杆挺直脸上风尘,想必是在军中任职的,又是夏人衣冠打扮,必定身份高贵,尤其为首的年轻人,虽带着面具但相貌俊美,手上捏着酒杯只冷笑,分明是个老手,也不知道是哪家王孙公子,顿时心里面咯噔一下。
老鸨小心翼翼陪笑,“几位爷,这番的确不凑巧,那齐国郡主心气儿极高,一时半刻也拉不下脸来接客,不是妾身多嘴,那姑娘倔犟脾气,来了怕也得罪贵客,您几位出来玩,不就图个开心么?何必……”
“何你大爷!”
雷小米一拍桌子瞪大眼睛站了起来,此番五百出使禁军个个精锐,他在军中也算是武学好手,又上过战场,顿时便有一股煞气,“日你娘,什么花魁,不就是一个亡国郡主么?敢在我们公子跟前端架子?小心爷们拆了你这儿招牌。”
老鸨脸上一滞,接着一想,这大东家就在楼上呢,怕他们何来,顿时也拉了脸,“本店规矩……”
“规矩?”
雨少白嘿嘿冷笑,“爷说的话就是规矩。”
说着一掌便把花梨木桌子给硬生生切去了一个角,吓得老鸨脸色惨白,站那儿不敢动了。
“滚,叫你们东家来。”
雷小米 一瞪大眼,双手按在桌子上,十指俱都秃秃,想必掌上功夫也不凡,另外三个干咳两声,伸手去摸腰刀,一摸却摸了空,想起出门便没带家伙,纷纷捏拳也站了起来,雨少白好整以暇,自己给自己杯中倒了酒,只顾拿在手上把玩。
老鸨脸色铁青出门而去,那几个齐国姑娘花容失色,看雨少白一副公子哥模样出手却一掌切去桌子一角,这些便都是有见识的大家姑娘出身,顿时就晓得接下来怕要有麻烦事,愈发往后退了,一个个挤在墙角不敢吭声。
“几位姑娘,小生可是怜香惜玉之人,千万莫怕。”雨少白笑笑,自顾儿喝了一杯酒,就准备要大闹这靖国第二青楼。
还没四分之一柱香时间,门外面一阵嚷嚷,接着包厢门呼啦一下被拉开,十几个如狼似虎的靖国汉子,都是秃顶,耳上挂着金环,杀气腾腾看着雨少白等五人,一声轻咳,外面施施然走进来一位二十多岁年轻人,一身锦袍,头上带着金丝织就的便帽,相貌俊美,眼珠子深凹,看人便也带着几丝傲气,正是大靖国当朝国舅宁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