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夏使驿馆,雨少白自然就跟秦昱随口说了一通话,秦昱便有些不信,却也无可奈何,铁线蛇卫对于议和一事也分轻重缓急,但看他拿翘,柳眉倒竖怎么看不怎么不惯,哼了声扭头就走。
这第二天西京城可就热闹了,亲王府一番话便如长了翅膀一般到处传得沸沸扬扬的,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连市井都知晓了大夏来了个狂妄的什么文曲星大才子,公然拒绝亲王大丞相嫁女,还把两位郡主贬的一文也不值,也不知道多少好男儿想要雨少白项上人头来当球踢。
这番话自然也传到了叶瑶耳中,顿时气得要吐血?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他了?便恨不能杀了他才好,在房里面摔了不知道多少瓶瓶罐罐的东西,又把几个倒霉的下人一顿责打,皮鞭也断了几根,一干太监下人叫苦连天。
“郡主,您便别生气了,为那种混蛋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叶瑶贴身侍女看自己主子脸色难看还在房内砸东西,忍不住怯怯劝了一句。
“谁让你插嘴来着?掌嘴。”叶瑶正在气头上,侍女嘟嘴,自己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了,伸出纤纤手来便象征性在粉颊上左右轻扇了几下。
“混蛋雨少白,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叶瑶把一个大夏官窑出的花瓶摔在地上砸了粉碎后怒骂。
侍女掌了自己几个嘴巴,然后轻声说:“郡主,您不是和东平公主殿下交好么?东平公主殿下号称咱们大靖国第一智女,想必定能给郡主您出主意的。”她倒是出了个好点子。
叶瑶闻言一喜,是啊,我怎么不找馨姑姑去,顿时心中欢喜,看侍女嘟着嘴,转怒为笑说:“嘟嘴做什么。”说着从腰间扯了随身挂的玉佩下来塞过去,“赏你了,这事儿若成,我便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东平开心接过,“婢子可不要嫁什么好人家,能一辈子伺候郡主才是婢子福气呢。”
“就你会说话。”叶瑶喜凿颜开,“赶紧去准备,跟我去馨姑姑府上。”
话说中午时光,雨少白好歹想出门转转,看看这西京城便有什么好吃好玩的,踱步到了使驿馆门口,恰好看见几个下级军官换了便服准备出门,想必是要出去吃花酒,眼珠子一转,出口叫住对方。
“怎么出门逛窑子也不叫上我一起,太也不够义气。”雨少白笑眯眯凑过去,在那个时代逛窑子可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情,律法甚至规定,官员宴请必须有官妓陪同,当然,自荐枕席是不行的。
为首的正是那九品禁军小官看见雨少白大步走过来,几位同僚互相看看,不免有些尴尬。
其中一个还心道,您一个太监,上什么青楼啊。
“侯爷,我等官微职小……”
“这是什么话?”雨少白故意一板脸,“大家远赴大靖,不都是为陛下做事么?便有什么高下之分?各位难不成瞧不起我雨少白?”
这话一说顿时赢得了几个下级军官的好感,瞧瞧这雨侯爷,眼瞧着就要做驸马的人,便一点儿架子都没,比起秦昱秦大人那可平易近人多了,当下笑着就说:“侯爷若不嫌弃……”
“什么侯爷,出门在外逛窑子便就是三同兄弟嘛,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少白,几位大哥,咱们便一起出门,这中午花酒我请了。”雨少白的脾气向来谦和,也没有古代高低贵贱之分。
那感情好,几个军官一笑,扯了雨少白出门,“侯……少白,你说这三同兄弟,我们便只听说过同乡、同年、同门、同科、同宗、同寅……”
“那是文人的一套,咱们不稀罕。”
雨少白微微一笑,道:“咱们一起出使面对过不少挫折,便是一同杠枪,这出门喝花酒就是一同piao,这出使成功了陛下有了赏赐还免不得一同分赃,不是三同兄弟是什么?”
这番妙解让几人顿时大笑,免不得更加亲切几分,把手同行便往大街上去了,几个人刚出门,铁线蛇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转了出来,脸色难看,狠狠骂了一句无耻混蛋。
西京虽然不比东京,好歹也是有数的大都市,靖国皇都,这喝花酒的地方还是大把的,众人一打听,前面转过两条街口便有一家棒槌楼虽然并无西京八大名妓坐阵,却也是一家极大极有名气的妓寨,据说新来几个雏妓乃是被靖国所灭的齐国皇族宗亲,雨少白一听,便是这家了,顿时吆五喝六拉了几个人往棒槌楼而去。
众人到了棒槌楼,一瞧之下,好大一座门面,临街而建好高楼,楼分六顶,高六层,装饰华贵无比,进出的便也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顿时,几个下级军官便有些心慌,这地方消费怕吓人,雨侯爷第一次请客,在这儿破费太多,不妥,于是几人便拿眼瞧了瞧领头的那位九品禁军,意思说老哥,还是你说说罢。
禁军小哥心神领会,刚要说话,雨少白一把扯了他笑说:“出来玩讲究个惬意,各位,便不需顾忌,咱们可是三同兄弟啊,我的不就是各位的,来,里面请了。”
说着硬拉了那禁军小哥往里面去,其余三个一看,得,进去罢。
五人便刚进门,便有个靖人龟奴赶紧迎了上来,“您几位爷,是打茶围还是喝酒?”
雨少白从袖中摸了一锭碎银锞子塞过去,“给我们来一间雅致的包厢,便把你这里最好的姑娘叫来,最好便是那齐国刚来的,别怕爷几个没钱……”
那龟奴顿时眉花眼笑,他们这等行当,银钱入手一捏便知晓大概,手上这锭碎银怕有四五两,怎么能不欢喜,屁颠颠把五人领到三楼一间雅座坐定,他一眼就看出几人以雨少白为首,就弯腰陪笑着问:“几位爷用什么酒菜?”
“便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