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当口,侍女在他背后双手一紧,再次贴了上来。
雨少白心中好笑,眼神却依然盯着张大牛不放,左手手掌扣着一个开关,右手气剑指随时可以发射。
张大牛看他势无忌惮,倒有些忐忑,看着对方手上什么都没有,想必有些厉害,不过......他在单筒袖箭上下的功夫实在非同小可,自信在当细作之前于千机营练就的什么三星袭月、五凤归巢这些高级手法熟也不能再熟,能单手装箭在极短时间内迅速把十二支箭发射光,实在算得上暗器高手,如果被对方吓一吓就连出手也不敢,那可真笑话了。
看他眼神闪烁,雨少白笑道:“怎么,不敢?”
话刚出口,张大牛身形爆起,手指轻轻拨动蝴蝶翅,两枝袖箭嗖嗖射出,对着雨少白胸口而来,人在空中,他双手互错,在肋下又摸了箭矢出来,三指夹着箭支刚要压入筒内,可就在这瞬间,突感脚上剧痛,接着双手也一痛,身子一抖之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凡是暗器大师,会发暗器的,莫不练习接暗器,能接能发才算得厉害。
可张大牛连看也没看清楚对方手上到底射出了什么便中了招。
这时候往自己脚上看去,就看见两个血洞,那暗器从脚踝处射入,啥也没有,就是几个血洞汩汩流血。
抬头又看看雨少白,对方左手护在身前,手臂上不知何时弹出一面菱形盾牌,自己一枝箭练盾牌都没射进去,掉在脚边,另一支却不知所踪。
这样的伤势,张大牛心中一凉,自己双手双脚怕是已经废了。
“你......你没事罢?”侍女转身拉了他在他胸前看。
“没事。”雨少白笑了笑,把手掌张开,一枝箭矢便捏在他手中。
不过他还是料错了些对方单筒袖箭的威力,那射来的第一发袖箭力道之大倒是把他手掌上油皮也蹭破了,此刻看起来满手鲜血倒是吓唬人,唬得侍女和圣女脸上色变。
虽然带着面纱,但侍女轮廓分明的俏脸上满是惊惶,一双素手便在他胸口摸索,可摸来摸去总也摸不到个伤口,再看看对方脸上神情,笑嘻嘻的似乎便有些暧昧,顿时一喜,这人没受伤,接着脸色飞红起来,赶紧撒了手,倒退了几步站着,只是一颗心却砰砰乱跳不已,她何曾这样和男子接触过,自然羞愧。
任明月江湖经验足,早就看出来雨少白只是接第一箭的时候蹭破手掌上油皮,呸了一口。
“你便杀了我罢。”张大牛这时候手脚剧痛起来,身子在地上扭动,脸上肌肉扭曲起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没去搭理他,雨少白将盾牌收好,接着笑嘻嘻用说:“能不能麻烦圣女帮本侯包扎一下……”
这话,是对着侍女说的。
侍女当即大惊:“你怎么知道......”
雨少白看了一眼任明月,回头对着侍女笑道:“她不是处子,但你是,哪有圣女不是处子的道理。”
任明月脸上一红,低啐一口,心说这家伙实在混帐透了。
“......”真正的圣女脸上娇羞一片,看雨少白伸出的手掌上鲜血淋漓的,便走过去从怀中摸了手帕出来,紧紧给对方包扎起来。
待她包扎好,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雨少白满口雪白牙齿,正笑嘻嘻看着自己,免不得心头又是一阵慌乱,红着脸走到任明月身边低头不敢看他。
“张大牛,今天我心情好,又有圣女在,便不动杀戒了,你自求多福罢,看看在这儿能不能碰上好心人救你。”
他刚说到这儿,就听见树林外面一阵胡哨声响,正是使者团禁军之间互相打暗号的口讯,顿时想起来这已经快入巴蜀之地,也管不上手脚被废的张大牛到底是会被虎狼吞食还是怎的,拉着圣女和任明月便往树林外面疾步而去。
到了树林外面,三人这才看见五百禁军整队,秦昱远远坐在马上在队伍后面,蛇卫脸色如水站在十辆马车旁,前面烟尘四起,怕有上千马队疾驰过来。
没等雨少白走近,这时候对面马队疾驰而来,也已看清楚马上骑客模样打扮,个个袒胸露乳手持马刀,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马队到了前方一百步,为首的一举手上雪亮的刀,顿时身后上千骑同时一勒马缰,齐刷刷停了下来,好精湛的马上功夫。
“打劫,打劫,此山是我开,留下买路财!”
一只鹦鹉从为首男子肩膀上飞起,在空中盘旋着学着人话。
对面五百禁军互相瞧瞧,马贼打劫军队?
这特么是茅厕里点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