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是亮了......
床榻上的缓缓睁开眼睛,他已经恢复了理智,轻轻一动,浑身酸痛,脖子似乎有落枕的迹象。
似乎是听见的呼吸声,雨少白转头看怀中之人,女帝一双美目睁的大大的,正看着他。
忽然间,昨夜所有片段在脑中回放一遍,雨少白内心有些忐忑,他脑海渐渐想到了即将面临的死法:剐、鞭、车裂、炮烙、挫骨扬灰......
四目相看了很久,女帝眼睛一直都没眨过,雨少白看不出其脸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自己干了一件最为糟糕的事。
要问有多糟糕?
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最大的秘密被最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不仅知道,现在还握着呢。
雨少白准备好歹也说点漂亮话,即使是死,也得死得有风度一点。
或者说说,这下药和自己没关系,勾引是陛下干的,微臣只是为了满足陛下的需要,练得内功能够让自己重新恢复男儿之身,刚好陛下有需要,微臣险些精尽人亡,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但臣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但他还没开口,女帝下床了,裸着身子下的床。
拿起地上的衣服背对雨少白慢慢一件一件的穿好,期间一个字也没说。
穿上衣服后,女帝坐到了床榻边的铜镜前,慢慢的整理头。
这么整理了大约半个时辰,女帝才站起身,朝着门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你......先回你的西厂,收拾收拾吧。”
随即又思考了好一会:“如若说出去,你和所有跟你有关系之人,灭九族。”
雨少白:“……”
言罢,女帝不再停留,步出了房间。
偏殿之外,张公公连忙迎上,跪地磕头。
女帝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直到张公公磕了一脑门子血才开口道:“张弛,你为何还活着?”
张公公头磕在地上,颤声道:“主因乃是东厂魏无贤......”
女帝冷身:“他死了吗?”
“死了!”竹叶青也跪在地上。
“这事不许任何人知道。”
“是!”
竹叶青和张公公同时磕头领命。
可女帝抬脚想走之时,竹叶青又忙问:“陛下,那里面.....”
“他要是死了,朕怎么向天下百姓交代?告诉他,他现在可以回去了。”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女帝这哑巴亏打死也得朝肚子里咽。
史官早有记载她为了先帝驾崩,要守身十年之事。
而今却被一场乌龙迫害成妇女,怎敢宣扬出去。
难道说西厂厂督西北侯进入大内迷了她?
说出去也要有人信。
或者说当今天子伙同太监下药迷了雨少白?
这种事的事实说出去被天下人笑死。
杀不杀雨少白,女帝考虑了一早上,而且还特意给自己换衣服的时间重重考虑。
最后她得出结论,要灭口反而不能杀雨少白。
雨少白这么一死,吏部先要询问,为什么死啊,死后怎么算啊?
这边就得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人是死在皇宫大内的,理由、证据不充分,大臣们可不答应。
今天杀雨少白这等功在社稷的良臣,明天可能就是张忠正。
再者雨少白现在对她可是有大用,话说晚上那事完全不能怪人家。
思来想去,楞是找不出一个雨少白可杀的理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