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跟朝阳公主去抢夫婿?
暂且不说雨少白是不是个太监。
就算是纯爷们,也没这个道理啊。
这就好比伸出脸来骂街,却被一巴掌重重的扇了回去,这闷亏......只能捏着鼻子生吃。
内心憋屈的楚萳兮一拽马缰翻身上马:“两位公主殿下,臣楚萳兮失礼了。”
说着带转马缰掉头就要走,那马脸家将还不甘心,“元帅......难道就这么算了?”
“闭嘴,走。”楚萳兮头也不回,一夹马腹往街头奔去,恨恨不已的马脸家将跺了跺脚,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了,回头喊道:“小的们,走了,回府!”
“耶。”
一见到楚家灰溜溜的走了,周围围观的无数百姓在大街上互相拥抱叫唤,过年也没这么热闹的。
几个厂卫见人散了,即刻却先跑到街口冯家包子铺:“雪儿,给咱们来一百笼包子,一天了,快饿死了。”
包子西施冯雪儿远远的看着雨少白身边还站着两位公主,也不知道心里面什么滋味,声音有些嘶哑答应一声,转身便先拿了几笼包子出来。
这时候许多看热闹的街坊,纷纷鼓掌,楞是把雨少白夸成了天上神仙一般。
倒弄得雨少白不好意思:“各位街坊邻居,叨扰大家休息了,我西厂实在心中不安......小喜子!”
“厂公。”小喜子即刻出现,站在雨少白的身边。
“吩咐下去,置办流水酒席,让鸾凤楼那边连桌子凳子一起送来,今天我就要在这长街上请各位街坊邻居大吃一顿。”雨少白大手一挥意气风发,颇有气势。
那边心睿匆匆跑来塞过去几张银票,叮嘱一番。
小喜子会意,连忙招手,带着几十个妖娆卫和厂卫往鸾凤楼而去。
这时候雨少白身边,赵蛮突然恨恨在地上使劲跺了一脚:“雨少白,你混蛋!”
赵瑾被赵蛮这一声骂叫回了魂儿,顿时脸上火辣辣的,一跺脚,拎着裙角上了车驾,再不走就要羞死了。
侍女剑珏沉着脸儿,临上车之际多看了几眼雨少白,她也是久闻西北侯大名,没想居然是个胆大包天的人。
两位公主起驾,前后太监开路,雨少白这时候无所谓了,还怕什么,扯着嗓子对着那马车大喊一声:“瑾儿,慢走啊!明儿个我去看你!”
车里面赵瑾听了,羞得没着没落的,恨恨一拍马车篷壁,这冤家嘴上说说,可事情哪儿那么容易的。
上次她跟女帝要人,结果皇姐直接要砍了他的脑袋。
而且,他这身份......
宫里母后和文武百官......
越想深了,赵瑾即便是一军总帅,心里面也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这仗,她打不赢啊!
“混蛋。”赵蛮气得拿手扯裙子,偷眼看旁边赵瑾,就看见姐姐脸色一忽儿红一忽儿白,一颗心一沉,难道姐姐真的喜欢他?
可姐姐不是答应过我......不会的,不会的,姐姐不会骗我的!
马车渐行渐远,西厂院子门口几位女眷互相瞧瞧,尤其是柳茗烟和苏梦妍两个花魁,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点儿意思:咱们这位大人,怕也必须得娶了朝阳公主才能管着些,要不然,迟早把西厂变成纺织厂。
等鸾凤楼的车拉来桌凳摆下酒席,天色早就月挂高空了。
长街上热闹非凡,便跟过节一样,这酒席摆了怕不有好几十桌,看得鸾凤楼的伙计咋舌不已。
雨少白先告了罪,接着大声说:“我雨少白是个宦官出身,但在这妖娆巷里住着,便都是大家伙的家人、邻居,若是不嫌弃我雨少白,咱们便如同一家人一般,今天,我宣布,咱们西厂要扩建,我要把这一整条妖娆巷变成西厂,有地契的街坊,我按地价的三倍给钱,一文也不能少各位的,各位,我雨少白先敬大家,先干三碗。”
说着便倒了三碗酒,一昂头,咕嘟咕嘟下肚,顿时四周哄然叫好,朝廷的大官,下凡的文曲星,西北侯,现在就跟普通百姓在一起呼朋唤友大碗喝酒,怎么能不叫好。
几个女人相继笑笑,大人便是这样,虽然骨子里刻着傲气,却没那股子盛气凌人叫人厌恶的感觉。
只会觉着亲切,有夫如此,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是......到今儿也没个正式的婚礼,红盖头没盖着,总略有些遗憾......
但在场的几个女人,要么是寡妇,要么是青楼花魁,要么干脆就是奴婢。
这身份,饶是雨少白不在乎,可她们心里却是在乎的。
人群之中,包子西施冯雪儿便也在坐,远远的看着雨少白,心里面苦涩,旁边老冯拍了拍女儿的手,心里面也有些黯然,这英雄不是个个都能喜欢的,想劝劝女儿,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番热闹,以雨少白第一次喝挂了才算结束。
他晕晕糊糊脸膛通红,一众女人都架不住,别说十三岁双胞胎那点儿小力气。
最后还是同样醉醺醺的韩戌给背回西厂的。
自此,雨少白的西厂真正扩建,他是铁了心,即便是圣旨来了,也死活赖在妖娆巷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