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张忠正怔了:“难道提前斩首了?不可能啊,午时还没到......”
女帝看张忠正的表情,感觉不对了:“没死?”
果然,下—刻,张忠正看看竹叶青,再看看女帝,心中一思量,计上心来,道:“陛下,雨侯爷没死,他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闻言,—侧的竹叶青都懵了。
女帝身子本就虚弱,听了这话也是被震的眼前黑了一下,睡着了?
但下—刻,龙颜当即大怒。
这乱臣贼子,朕要他的命,他一点都不怕,上刑场的时候还睡着了?
怒,勃然大怒。
接着反应过来,更怒:“张忠正,欺君之罪,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嘛?”
这话一出,女帝顿时就觉得荒唐,谁能在赴死之前睡着着?
何止是荒唐,简直就是荒谬!
谁能在被押上刑场的时候睡得着?
就算再困,那乱臣贼子被押着的时候,也会被起伏吵醒。
只有死人,才能在上刑场的时候还能睡着。
“陛下。”张忠正面无表情道:“刑部员外郎仇坚抓捕雨侯爷之时,雨侯爷正在京城效外盐矿之类,与官员苦研提盐之法,欲提炼出盐,造福百兴,驰援边关。”
“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求情脱罪已经晚了,朝令昔改,朕不会办这蠢事!”女帝冷冷道:“朕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张忠正心中叹口气,道:“陛下,请听臣说完。”
“讲!”女帝压下美眸间的不耐。
“仇坚将雨侯爷抓回来之后,候爷心知此次必死无疑,与工部左侍郎高义,工部小吏三人,在牢内苦研提盐之法,候爷五天五夜,未曾闭眼,终幸不辱命,于今日被刑部提走前,研出稀世提盐之法......”
“你,你说什么?”床榻上的女帝的声音,颤抖了—下,手脚越发冰凉。
“陛下,正是因为太过辛苦,所以候爷在押送前就已经睡着了,一直未醒,才会让陛下您以为候爷已经死了,实则并未死,若陛下不信,可亲去测验。“
“朕,朕不去。”
女帝浑身轻颤,凉意—股又一股的冲上心头:“你,你说他已经研制出了炼盐之法?可造福天下?可有价值?”
“陛下。”
一听到这个,张忠正一字一句的说道:“此功堪比此前农田改革亩产五十石之稀世作为,为不世之功!!!”
女帝瞬间浑身无力,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脚冰凉到了极点:“张首辅.....朕现在赦他,还来得及嘛?”
张忠正心中顿时感觉有戏,可即便是这样,他缓缓说道:“陛下,朝令夕改,是君家大忌。”
“张忠正! ”女帝突然从御床上挺直了腰板,一字一句从唇角中挤了出来。
张首辅脸色缓缓沉下,然后摇了摇头:“陛下,午时将至,已经晚了,且,臣已经下令,联合东厂锦衣卫六扇门,牢牢控制住了西厂众人。”
“你这是做什么?!反了你了!!!”
女帝一对美眸瞪的澄圆,鞋都不穿直接从御床上跳了下来,大怒道:“你这是误了大夏,误了朕!!!”
“陛下若是不改天令,臣为大夏着想,候爷只能留在大夏,他哪里也不能去,生是大夏人,死.....亦是大夏魂!”
“这.....这......”
女帝脸色惨白,眼角闪过一丝晶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心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下一刻,噗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重新站回寝宫之内的竹叶青身形一闪,直接抱住了女帝。
可这时候,女帝一把拽住竹叶青的手,幽幽的开口道:“朕......朕......朕知错了,小青,去救他......”
“放心!”竹叶青闻声,转头大喊:“五步蛇!”
门口,金脚蛇卫出声道:“三姐轻功绝顶,已经去了。”
女帝一愣,然后整个世界仿佛拔云见雾一般,瞬间亮了,是啊,十二蛇卫之中,只有老三五步蛇的轻功最好,比起那江湖轻功榜上的风里飞胡一清还快上许多。
但下一刻,竹叶青怀抱中的女帝反应过来,怒目看向张忠正,勃然大怒:“张首辅!你想找死,敢欺君?朕成全你,你想怎么死。”
当朝一品大员直接跪了下去,顺手将头上的官帽取了下来,搁置在一边,口中带着哭腔的大呼道:“陛下能够收回成命,赦了雨侯爷!老臣怎么死都可以!”
看着首辅一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曾起来,女帝气的一言不发!
这帮逆臣贼子,没—个好东西。
个个都气她。
许久,张忠正抬起头,正色道:“微臣百死不惜,只是好叫陛下记清楚,以后不要随意做一些让陛下,让臣子等悔恨终生的事,此事尚有挽回余地,可有很多事,永远没有挽回余地。”
"张忠正,你给朕记着,朕早晚收拾你,小青,扶朕起来。”
女帝狠狠的咬牙,苍白的面色越发的虚弱,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刑场之上,正发生着一幕让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