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然那么深，月，依然那么亮。
“侠以武犯禁，笑话！”
九公子哼了一声：“姜昊，我们是江湖人，不要用你那套官场上的规矩来吓唬我们，出招吧！”
芳华桥宽可容八匹马并道驱驰，雨少白带着水冬灵和阮小蛮就站在南端桥头，不远处，便是姜昊。
沉默，杀气冲天。
两大高手对决，直面这强大的气势，阮小蛮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忍不住从长袖内伸手握住了雨少白的手，小手冰凉。
有云的地方就有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她虽是千户，懂武功，但她并不是江湖人。
所以阮小蛮没见过真正的江湖，心里也很憧憬江湖。
但这一刻，眼前，就是江湖么？
“姜昊，多说无益，用剑来说话罢！”
九公子一声叱，腰间无名软件呛的一声抽了出来，月光下弹得笔直，整个人窜起在空中。
另一边，落英剑完全出鞘了，剑足有三指多宽，比一般的剑要宽上两分，三尺七寸长，月光之下，隐隐然有流光在剑身流淌。
“姜某奉陪！”
话音刚落，姜昊整个人窜了出去，落英剑如飞燕，从底下斜斜撩起。
一时间，风雷之声隐动。
“淦，第一招就出杀招？难道非要血溅五步不成？”雨少白有些担忧道：“是比武又不是决斗，何必呢！”
两把剑，一把冲天，一把贴地，剑光如电。
一声金铁交鸣，两人身形卷在了一起。
九公子的剑势如水，无名软剑绕指柔缠，时不时从诡异的角度刺出去。
姜昊的剑势如山，落英长剑如雾轻笼，四面八方都是剑影。
剑走轻灵刀承气势，意思是刀要气势如猛虎大开大合，而剑法则讲究运步如飞狠辣刁钻。
九公子的九圣绝剑剑势刁钻，完全发挥了九圣剑法的要诀，而姜昊的落英剑剑刃较宽兼有刀剑两者的长处，更加讲究气势，一时间还真是剑气千幻明月无辉。
不管是近在咫尺的雨少白还是飘香河两岸那些看热闹的，几乎都屏住了呼吸，两个武林年轻高手的比武，一辈子说不定也就只能看这么一次。
尤其的雨少白，看了两人比武，对这个世界的武林高手的见解又深了一层。
穿越之前的他在大学里也是爱好武术，毕竟强身健体嘛。
但大学里体育老师教授的都是课本上的简化武术套路，什么太极拳，太极剑，五步拳，长拳什么的。
也就当时教雨少白的体育老师看这小子挺帅的，教了一点擒拿手和半套武当剑法。
后世的剑法，多以花哨为主。
而在这个世界，剑法可没后世那么多花哨无用的动作。
古剑法讲究劈头、斩颈、封喉、刺胸、斩腰、削足等等，都是一等一的狠辣招式。
毕竟，功夫，是杀人技！
芳华桥上，姜昊边打边退，慢慢往桥这边退却，九公子愈战愈勇，九圣绝剑剑光闪闪。
可是，站在一旁当公正人的雨少白越越觉得蹊跷。
哪儿不对呢？
而阮小蛮，心脏怦怦直跳，好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眼前这一幕，太刺激了。
但西厂三人之中，她的武功算是比较弱的。
看着九公子与姜昊的动作越来越大，下意识地，雨少白拉着她往旁边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候，九公子轻喝一声：“姜昊，别老是招架，你堂堂天意剑诀不是自诩天下无双么？”
“如你所愿！”
哼了一声，姜昊突然双手握剑，剑尖在地面撩过，从下往上削去，没有任何花俏，只一剑，又快又急！
这一剑招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升！
天意剑法，讲究以拙胜巧，是姜昊师门秘传。
九公子无名软剑往下一压，当一声巨响。
一旁阮小蛮连忙捂住耳朵，她没想到，只是剑和剑相交，居然也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瞬时间，九公子身子如被抛射一般飞向空中。
姜昊这一剑的力道，直接让九公子手臂发麻，连内息都有些紊乱了，不由的，九公子心道：这家伙，几年没见，我以为自己已经超越了他，没想到他的进展更加出色......
而雨少白，则惊讶于姜昊的战机把握的是如此的好。
往往一个人在向对手叫嚣并自以为了解对手的优缺点的时候，正是自身最容易被攻击的时候。
毕竟，这是一个冷兵器的时代，精妙的招式就是每个武林高手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