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场注目的一刻,诗会的话题静寂片刻。
下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到了雨少白身上,那才子的话直接将他架在了风口浪尖上。
可现在若是加入诗会之中,表现不好当即就要丢个大脸,不敢的话,这么多人注意到了,恐怕传出去也会名声也会受损。
官员嘛,要是的就是个名声。
即便他雨少白是个宦官,名声也是要的。
但一个西厂的宦官,会做诗词吗?
如果此时因为一言之激,就要下场,就要和这一次的诗会之首相比比,然而后者各方面都是极为优秀的,就算雨公公会做诗词,可一旦作的太过普通,那以后每年的诗会只要那才子一出场,雨公公都被拿出来提,给人家铺垫名声。
最后,最可怕的是,比诗词策论,在场的不少才子,实际上都是提前有所准备的,若是雨公公直接出场,那岂不是真的直接就要丢个大脸,颜面无存?
要知道,他雨少白身为四品官员,代表的可是朝廷啊!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看向雨少白,其中一些才子面露冷笑,而另外—些不明所以的才子很快也明白了。
一句话,红颜祸水。
后知后觉的才子们纷纷摇头苦笑。
他们对这雨公公还挺有好感的,主要是看着面善。
而柳茗烟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看着外面的才子们,再看看雨少白,脸色顿时一片苍白,张了张嘴,但没敢说话。
片刻的沉静,让诗会的场面显得有些诡异。
雨少白挑了挑好看的眉头,目光扫向刚刚开口说话的才子。
这才子明显是极有实力的京城才子之一。
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充满敌意。
对于这样的眼神,雨少白心中一阵苦笑,这眼神跟爱慕的眼神一样,他都很熟悉。
两世为人,过于出色的容貌,总会引来麻烦,爱慕与敌意,对他雨少白来说,都是麻烦。
但雨少白从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他微微一笑,道:“不必如此,我就不与各位相争了,大家尽兴就好。”
一般而言,雨少白这样说完,此事就算是完结了,雨少白没有下场,虽说会被私下议论,个别还会说他果然是宦官,无种之流,但也影响不会很大,最多名声受到一定小小的影响。
然而,飘香湖畔边,那位得势不饶人的叶姓才子却根本没打算放过雨少白,直接挑明道:“在下早听西厂厂公不止武功奇高,而且饱读诗书,想来近日一定是操心国事,荒废了功课,有道是,不读书何以治天下,大人身为朝廷官员,难道连本都忘了?若不是的话,为何大人既然都来了诗会,却连场都不入,是何道理?莫非是大人身居高位,已然瞧不起圣贤书了吗?”
好厉害的一张嘴!
字字伤人,句句诛心!
饶是脾气十分不错的雨少白,明知道对方是在用激将法,可尼玛这话听了谁能受得了,他面色微微一沉,问道:“这位士子怎么称呼?”
那才子抬起下巴:“学生叶千风。”
雨少白又问道:“可是寒门子弟?“
“并不是。”才子微微一笑,双手很自然的背到了背后。
“既如此,本官就玩玩吧。”
说到这里,雨少白也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那自命不凡的才子沉声道:“你身为大夏学子,本应以礼为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于我,拿朝廷官员当玩笑,辱没朝廷官员,如若今日不是秋试诗会,本厂督已将你拿下,先判你三年劳役!”
这话,虽然有点仗势欺人的感觉,但一点毛病没有。
自古民不与官斗,“嘴炮”骂官的事,古代历史上就屡有发生。
《大夏律·贼律篇》这一部分内容就对辱骂殴打官员的量刑标准做了规定。
一旁的众多才子想想也是,人家好歹是当朝四品,虽说是宦官,但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
你这厮,刚刚那话说的那么难听,谁还没点脾气了。
听着周遭鸦雀无声,雨少白冷笑一声,道:“别怪本厂督没给你机会,你非寒门出身,还就那点墨水,在本厂督的眼里不过也就伴读书童—级,不值一提,大夏秋试诗会让叶公子这样的人栽得头筹,实在是太让本厂督失望,还要让我亲自会诗,是怕脸不够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