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家庄,段夫人虽然出身隐户,但也是出了名的美人。
嫁入段家也不过才三载,正式风华正茂之时。
没想天有不测风云,堂堂五品诰命居然成了寡妇,这稍有不慎,说不定还能被定为犯妇。
段大官人一朝身死,保不齐,那些仇家甚至垂涎段府家产的权势人物就要跳出来抢夺,段诗诗从一个隐户出身的女子变成诰命在身的朝廷命妇,平曰穿金戴银呼奴喝婢,虽说这两年因为夭折的儿子曰子不甚完美,可她也绝不想再从堂堂朝廷命妇变成普通女子甚至最后变成犯妇。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
站在小桥流水的庭院之中,段诗诗心中一直想着该如何解决困境。
这一想,便从白天想到了黑夜,茶饭不思,只思出路。
旁边屋子里几个妻室虽人在房中,却都开着窗户站在旁边,目光注视着庭院之中,她们互相看了看,实在不知道那段诗诗的心中在想什么,当然,以她们那点贫瘠的学识也不可能知道。
不过,有一点是知道的,大夫人段诗诗腹有诗书。
或许,她真有什么主意。
真的会有主意吗?
其实,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大多数的女人都是感性动物,特别是这段夫人这等隐户出身之人,更是如此。
自打那日在平安县县衙,她与雨少白第一次接触之后,那淡淡的笑意,绝世之姿,一咧嘴,满口雪白整齐的牙齿,笑起来一双极明亮的眼睛也有些眯起,顿时间阳光明媚一片。
当时,雨少白轻轻的对她伸出手,扫落肩头的一片树叶,瞬时间,段诗诗顿时便只觉得自己此前的二十余年都白活了。
自此,她的心里,便住进了一个人!
塞得满满当当,再也装不下其他男人。
当夜,月上柳梢头,两只野猫也不知在哪家屋顶喵呜喵呜一高一低对应着叫唤。
段诗诗还在庭院之中的凉亭里呆呆的坐着,
突然间,三夫人手里捧着一壶热茶,眼神怯怯的来到了凉亭之中,口中道:“大夫人,秋意夜凉,喝点茶水暖暖身子吧。”
“有心了。”
看着三夫人手中的白瓷茶具,段诗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想到底是一家人,或许白天对她们着实是心狠了一些。
看着那石桌上茶杯徐徐倒满,一股异样的清香,顿时让段诗诗有些口干。
三夫人倒完了茶水,便退了一步,贴心的说道:“大夫人,请用茶。”
“好。”段诗诗点点头,将茶杯拿了起来。
刚要饮入,便见一白衣翩翩的公子,身子轻飘飘的飞过了段家宅邸的围墙,如一片落叶般,无声无息的落到了凉亭边上。
起初看见那一身白袍,段诗诗一声‘厂公’差点脱口而出。
可当他看清那白衣公子的面容之时,却惊了一下。
此人,她不久在平安县衙门上见过,好像是一个什么武林中人。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丝毫不见外的走入凉亭,坐在了段诗诗的对面,道:“在下九公子,不请自来,叨扰了。”
段诗诗一听,顿时心生戒备:“公子深夜入我段府,有何意图?”
九公子一脸闲雅,幽幽道:“我来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