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发誓，言之凿凿！”
没等韩县令说完，跪着的张三举手赌咒发誓道：“当日小人亲眼所见。”
锦衣卫指挥使万忠眉头一皱，但面对百姓不好发作，沉声问道：“说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是，大人。”
张三此人本就是个极爱凑热闹的，眼下瞧见衙门外那么多乡亲，堂前还有三位朝廷大员在听他说话，顿时眉飞色舞的讲述起来：
“那天晌午，小人闲来无事，饭后正在外面遛弯，刚好走到孙有福家门口的时候，便听见孙有福家中，传出他的娘子的尖叫声，小人心中还在猜测，难道是那段千户今日龙精虎猛，将那孙家娘子收拾狠了，叫的这般不成体统......”
此言一出，衙门外的围观百姓均是哄笑了起来。
平安县兵备千户段大勇与孙家娘子私通，整个平安县可没几个人不知道。
奈何对方是官，明面上骂不得，只能背地里议论。
如果孙有福是个正常人，肯定早有人告知了。
可偏偏，孙有福进宫当了太监，不能人道。
这事儿，众人就心照不宣。
“你们笑什么啊，这是真的，别不信啊！”
张三听见笑声，顿时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情况，继而接着说道：“当时小人寻思着，这孙家娘子的叫声也太凄惨了一点，便想着看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嗬，待我从窗户口挖了个小洞，往里一瞧，好家伙，就瞅见屋里有两个无头的身子，白花花的两段，一个前仆一个后仰，那模样，小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众人如听说书一般，直愣愣盯着他，希望他能说道清楚，偏生张三肚子里面货色实在不够，急得满头大汗，一伸手把头上纶巾给摘了下来，扇了扇，突然一拍大腿道：“而孙有福，手里提着带血的菜刀，脚边丢着两颗头颅，那段千户的尸身虽然没了头，可还在榻上直抽抽，兴许是在被杀的那当口丢了，兴许是丢的太.....太厉害所至......太吓人了！”
张三边说，还边跪在地上装作抽抽的样子，意思是大家都懂的，就这么抽的。
听着这般粗俗的描述，不止万忠皱起了眉头，连神捕姜昊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可这时候，雨少白却是来了兴致，温和一笑，出言问道：“继续说。”
“是，大人！”
本来张三见三位大人其中两位面色不对，不敢往下继续讲了。
但雨少白这一开口，张三再度眉飞色舞起来：“小人看到那情况，当场就吓得两腿发软，险些就尿了，可就在这时候，孙有福提着菜刀，把房门给打开了，他出来之后，只看了小人一眼，便自己朝着县衙去了。”
“他人走了，小人壮着胆子，走到屋里瞧了瞧，却看见那孙家娘子的无头尸身居然还怀着五六月的身孕，等小人凑近了一看，那无头尸身愣是就把肚子里面的死婴给挤出了体外......”
“够了！”
万忠终究是听不下去了，转头看向一边仵作，问道：“他说的可属实？”
“属实！”仵作点点头。
神捕姜昊摊摊手，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道：“大夏律，杀人偿命，这案子有什么好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