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董薇的缩着身子,双手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两股战战,双腿重似拖着千斤的铅球,抬动不得,躺在地上哭腔喊着:“哎呀,妈呀”。
“你别过来,哎呀,妈呀,救命呀,我是好人”,
“小弟弟,小弟,别闹了,快拴好你的狗,小弟弟……呜~”,
贺董薇在地上挣扎地哭求着,而狗小弟听到她的叫唤,反应又激动了几分,疯狂地怼着它的狗脸,凑到贺董薇面前,不断地往外伸舌头舔嘴巴。
贺董薇死死抵着它肥嫩似甲状腺的脖子,双眼瞪得像铜铃,
妈呀,好整齐雪白的门牙,被磕一口,能在她皮肉上雕刻一个牙印的艺术玩意儿。
“呜呜呜~~~救命呐,小弟,小弟弟,我错了,救命呐……”
“呜,汪!呜,嘤嘤嘤~~~”,
贺董薇大声地喊着小弟的求饶声,狗小弟的应激反应又升了几格,都快尿失禁的节奏,
开始嘤嘤嘤的哼个不停,尾巴也摇摆得快脱离身体飞起来。
贺董薇终于察觉它似乎没有恶意,就是刚才太激动了,反应过激,
她每喊一次小弟,它就亢奋一次,
“小弟?”,贺董薇再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嘤嘤嘤~~~”,小弟嘴里哼哼唧唧地回应着,把自己摇摆成一条活动的泥鳅。
爱吃肉干,适合吃软食,不能吃巧克力,十岁……
贺董薇终于反应过来,忍住自己想要骂凌厉的冲动,
她僵硬地扯出礼貌的微笑:“小弟,小弟呀,咱都成年了对不对?那就用成年人的方式交流好不好,你坐好,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她用力地摸了摸它光洁的黑脑袋,拍了拍一旁的白沙发,示意它坐好,
果然,那用力的一模让这亢奋中的老狗得到了些许满足,听话般蹲坐到了沙发上,一副我真的、很乖的样子,目光闪耀。
“很好,非常好,好孩子,来,小肉干奖励”,
贺董薇立马撕开了肉干的包装,后怕般小心递给它,
果然,老狗小弟在肉干面前完全没有耐心,嘴巴张得有拳头那般大,后牙槽都能看见了,冲着贺董薇手上的肉干狗嘴大开,
贺董薇把肉干脱手,肉干还没掉地,就被它稳稳接住,咽口水般没了动静。
“大哥,你这牙保养得那么好,敢情是不经常用的缘故呀,不用嚼的吗”,她庆幸自己脱手脱得快,要那钢牙之印她就盖定了。
小弟意犹未尽,又开始对着她舔嘴巴,如饥似渴的凶光毕现,
贺董薇赶紧用力撕开包装袋的口,把肉全部摊开在它面前,做了一个恭敬的请享用的手势,然后慢慢退到了卫生间,把门关好。
她紧挨在门后,终于把自己的三魂七魄找了回来,
凌厉家里除了黑就是白,那狗也是黑白的,难怪她进屋看了半天都没发现它,
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它舔了一口,幸亏不咬人,就是太热情了,跟见了亲生爹娘似的。
凌厉就是故意的,欺负人上瘾了,这就是她喜欢人的方式?拿狗吓她,她倒要听听他怎么说,
她顾不得冷不冷战的问题,气鼓鼓地掏出手机:【凌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弟是条狗?我差点只能年享27】。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到回复,她走到水槽边,接了一手凉水过脸,让自己冷静冷静,磨蹭了半天才发现外面静悄悄的。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