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如果一个异性已经明确表示对自己有好感,如果不能接受,那就应该明确的拒绝,吊着别人玩暧昧的事情她做不来,
而且她也确实脸皮薄,过不了自己道德那一关,她是一个有未婚夫的人,应该自觉地跟异性保持适当的距离。
人人头顶都悬着两把刀,一个法律,一个道德,法律固然摇动不得,至于道德,一旦落下,任凭你皮糙肉厚,铜钱铁骨,也难免结局狼狈,千夫所指,万人诟病,不杀人却诛心。
两人一路静默回到车里,凌厉没有打算发动车的准备,两人就静静地在这有限的空间里静坐,远处照明的顶灯发着幽暗冷白的光芒,无声无息,既不温暖也不寒凉,却有镇静的效果。
他无论何时都想跟她多相处一会儿,即使气氛尴尬,总比他一个人强,
这有限的车内空间,是他觉得最舒心的地方,因为这里可以最接近她,闻到她秀发的香气,呼吸她呼吸的空气,
结果却被舒服冲昏了头,以为拖拖小手也没问题。
都说女人的身体很诚实,身体抗拒,就是打心底的不喜欢,凌厉没想到自己在贺董薇心里竟是这个位置,心里像被刀绞般抽痛滴血,
如果两人只能这么一直下去,她何时才能想起他,他该拿她怎么办。
贺董薇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静地说:“凌厉,我们这么做对大家都不好,我不想做伤害任何人的事情,我答应你会跟你一起找回记忆,给你一个交代,但这世界上有一种叫女朋友、未婚妻的身份,我从接受它的哪一刻起,就做好了按其轨迹行走的准备,我这人脸皮薄,做不出脱轨的事情”。
她的泽阳有什么错?她凭什么要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更何况她觉得萧泽阳特别好,那是照亮她黑夜的光,她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不想让他受到一丝微风的伤害。
贺董薇的人生信条:不对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她再一次坦诚相告,可她越是毫无保留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就越觉心底寒凉,
他不想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固执,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你肯定舍不得对他说这样的话”,他目光盯着前方,有些木然,右手捏紧了方向盘,青筋暴起,
两人再次默声,凌厉踩动了油门。
车子稳稳地向前行驶,贺董薇靠在车窗的玻璃上,看着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的车子,还有那些被她接二连三抛在身后的路灯老树的黑影,一股感慨油然而生:往前走的人总是潇洒,原地等待的人只能笼罩在阴影下。
她清楚凌厉已经在极力地忍让,她也希望他能幸福,但给不了别人想要的东西,最好一开始就不要给别人幻想。
车子停在贺家大门口,贺董薇很干脆利索地解开了安全带,
凌厉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缓缓地说了一句:“薇薇,你别讨厌我,我只是……太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