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种场景,总能让人倍感温暖:哪怕路再长,一起回家就好,哪怕明天不长,一起相伴就好……
“一百万”,凌厉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还没从赏画的情绪中走出来,便被这一口高价给震惊了。
没有署名的画作,不知道出自谁手,更何况这是慈善拍卖会,报价多少其实都是随意,就看自己想捐多少,一些想博人眼球的上流派人士便会瞧准时机,登场亮相。
“五百万”,萧泽阳闻声即喊,众人又是一阵低声讨论,
他喊价的同时,眼神清晰明亮,目光炯炯地看着贺董薇,仿佛要将人镶进他眼里,然后珍藏起来。
如果可以,眼前的人就是他的无价之宝。
贺董薇表情惊讶,略微害羞,轻轻地冲他摇头。
萧泽阳则是大方地清笑,眉目含情,笑容洁白无瑕,让人如沐春风,
他顺势握住了贺董薇的手,很明显,今天这幅画,他必须拍下,志在必得。
凌厉脸色微沉,双手平静放到翘腿的膝盖上,看到那副画,他心中瞬间起了波澜。
他今天已经被接二连三被影响到,侧眼抬了一下,只看到萧泽阳的背影,阴沉了几秒,没有再继续开口。
他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拇指的位置还剩不到一厘米的长度,露出的伤疤看着狰狞,而他却毫不在意,将它们裸露在众人面前,身体依然坐得笔直,
“……五百万第三次,咚——,恭喜萧先生,以五百万的高价拍得《温感》”,
萧泽阳礼貌起身,向大家微微弯腰表示感谢,便快速地走到了台上,
接过了画作的同时,说道:“感谢各位的谦让,也很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的晚会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它见证了人间的真善,也见证人间的真爱,这幅画其实是我心爱之人所作,之所以把它捐出来再拍回去,其实我想告诉她,她传递的温暖我感受到了,以后的晚霞我们可以一起观看,哪怕是躺在床上的最后一刻,我也要牵着你的手”。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目光是对着贺董薇而说的。
“喔……”,底下一阵稀稀拉拉的感慨之音。
这赤.裸.裸的表白。
凌厉在看到萧泽阳正脸的第一瞬间,目光骤然变得敏锐,死盯着他座位旁边的位置,只看到一个散着瀑发的背影,他屏住了呼吸,心中在默默地祈祷。
是她,不是她!
“那请问一下萧先生,您的未婚妻现在在场吗?”,主持人配合地说。
萧泽阳目光潋滟地盯着一处,对着灯光技术人员说:“她当然在场,但请灯光老师不要用强光照她,她已经很闪亮了……,开玩笑的,她今天眼睛不舒服”。
这一顿深情的表白加体贴的话音,现场又是一阵嬉嬉闹闹的羡慕之音,贺董薇脸上又喜又羞,微微捂着发烫的脸庞,双眼笑意盈盈。
萧泽阳忽然单膝下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一颗周身镶满闪耀钻戒的指环便呈现在众人面前,萧泽阳说:“薇薇,嫁给我好吗?”
柔和的灯光就洒在了贺董薇身上,她的身影随之便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凌厉浑身一震,翘着的二郎腿也迅速放平,目光死盯着第一排那个背影,
他身旁的女秘书柳书芹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推了推那昭示职业身份的金丝眼镜,身体同样坐得笔直。
贺董薇没想过萧泽阳会这么突然,无措竟比惊喜来得多,可还是浅笑着走上台。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感情,每问自己一次,我就更加爱慕一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如果你不能属于我,那就让我属于你好了,能不能给我盖个专属章,我的微微殿下”,
怪不得那个钻戒指环的尺寸稍大,原来是男款的。
凌厉也猛地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着,眼眶爆红,仿佛一头暴走的野兽,要冲上擂台与那人一决高下,
在他打算迈步的瞬间,柳书芹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臂,冷声说:“这是贺家的场子”。
凌厉向来冷静,为了不给对手看出他的破绽,他一般没有过多的表情,就算动怒,也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柳书芹从未见他情绪失控,虽然诧异,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好心地解释:“那是贺家千金,贺董薇,常年居住在日本,是个画家,尤其是漫画,出过几本小画册,人气也不错,最近刚回国,不久待”。
她说得不冷不淡,眼里也没有过多的情绪,齐耳顺直的短发彰显着她的不苟言笑,仿佛没人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董薇,贺董薇,日本……凌厉心中不禁苦笑,怪不得可以销声匿迹,贺家……,真是好本事!
不是他的错觉,电梯的人就是她,凌厉的目光霍然变得冰冷,他恨死了这个虚伪的女人,她扎的那根刺,整整折磨了他十年。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痛苦,她还能若无其事的秀恩爱?
虽然贺董薇没有直接回答,可她还是给萧泽阳带上的戒指,凌厉眸光凝冰,指间咔咔作响,带着满身的戾气迈步转身。
“……你合同没签”,柳大秘书再次体贴地提醒,却没能留住凌厉已迈开的步伐,但她也不恼,更没有起身的意思,静静地转头,继续把求婚节目看完。
柳秘书客套地上前祝福,并解释合约改天再签订的事宜,之后她便安安心心地回家了。
别人的悲喜并不与她相通!她的存在感并不强,却总能让人过目印脑,这大概就是独特形象标签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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