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瓶丹药交给暗卫，叮嘱道：“加急送回京城，一定要交到姜老手里，切不可有失。”</p>
暗卫沉重认真的应下，“娘娘放心，属下一定送到。”</p>
慕卿宁目送暗卫远去，直至身影消失，才叫关上门回了府里。</p>
等忙完一切，慕卿宁才注意到府上一直没瞧见夜凌渊的身影。</p>
“这么晚了，凌渊还没回来？”</p>
暗七左右扫了一眼，将声音压得极低，“殿下出海了。”</p>
“出海？什么时候的事？”</p>
“就今晚，晚上预备好一切，深夜便会带队出海。”</p>
慕卿宁皱眉思忖，“为了方家之事？”</p>
暗七点头，“殿下查到了些东西，方家不老实，这趟出海，必会有大收获，殿下让您照顾好自己。”</p>
“我知道了。”</p>
慕卿宁离开院子时，看向天际的夜色，下意识想去送他，但细想想此时她若露面，恐怕会暴露夜凌渊的行踪。</p>
方家在七天时间内凑齐了两百多万两的银子，送往商行，正式接过云北航线。</p>
有了这条航线，无异于掌握了其他世家出海生意的命脉。</p>
所有经泽城出海的货物都必须走这条官道，否则便视为走私。</p>
东陵国赋税一向偏高，也向来极重赋税，走私一旦被抓住，轻则下狱，重则斩首，株连九族。</p>
而至今为止，走私向来都是往重了判的。</p>
但巨额的出海税着实让不少家族肉疼，尤其这两年南方水灾严重，战事又才平息，几乎要拿掉他们每批出海货物的一半利润收益。</p>
方家拿下这条航线，就可以假乱真，航线上只走一两艘，其余大批主要货船，再从旁侧走，只消买通督查的官员便万无一失，谁也不知道方家漏税。</p>
多年以来，方家一向都是这么做的。</p>
深夜，一封信交到方世憧手里，“老爷，京都来的。”</p>
他肩上披着外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态，看了眼那封信，刚想开口说话，就一连咳嗽了几声，扶住桌角，仆从连忙去给他顺气。</p>
自从上次慕卿宁拿走无相草之后，方世憧在生意场上越发拼命，也折磨的方家一众人不轻。</p>
方世憧这几日更是不要命起来，为了填补方家账面的亏损，几乎是连轴转，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身体难免出些毛病。</p>
“家主，您已经忙了好几日了，不妨先停下来好好休息几日，您若倒了，府里可怎么是好。”</p>
方世憧瞪了他一眼，“闭嘴，滚出去。”</p>
“是。”仆从只得噤声，低着头退下了。</p>
书房里只剩方世憧和送来信的心腹，他拆开信封一看，脸色顿时僵住，一瞬间差到了极点。</p>
“咱们不是已经拨了五十万两银子过去？他又要？这一次还是四十万两！？”</p>
心腹不敢抬头看他，谁也不知道上头那位究竟要做什么，能这么烧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