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首有关于爱情的小诗对于在场诸多才子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在限定的一盏茶时间内打动玉露姑娘的心,那难度就有点大了。
诸人或抬首皱眉,或低首轻喃,苦思冥想。
和张贺年一起来的陈倾川公子则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只思考了半盏茶时间便已打好腹稿。
随即。
他面露傲然之色巡视场上众人,却发现张贺年压根没在想作诗的事情,就这么搂着身边的红倌人饮酒作乐。
张贺年只是年纪轻,但才学并不输于他之兄长张贺丰。故而当看到张贺年毫无作诗兴趣时,陈倾川心中隐隐好奇,便问道:“贺年,你对玉露姑娘没有丝毫兴趣?”
虽已有红倌人作陪,但这并不影响再去竞争花魁。
张贺年醉眼迷离,低声浅笑:“有婠婠姑娘陪我于身侧,我已心满意足。”
“张公子好讨厌哦。不过这话说的婠婠舒服死了,且让婠婠进敬张公子一杯。”
这名之前被张贺年点评过而看对眼的红倌人翘着兰花指斟满了一杯酒,扬起螓首渡入口中,随后身子向前一倾,紧紧搂住张贺年的脖子,一张红唇便贴在了张贺年的嘴唇上,美酒与香津混液,渡了过去。
享受着红倌人贴身又贴心的服务,张贺年满脸陶醉。
陈倾川皱眉道:“你今日一直饮酒却少言,不像平常的你啊,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张贺年打了个酒嗝,舌头有些打卷:“陈兄,先前我便劝说过你,今夜的玉露姑娘不是你我之人可以染指的,而你偏偏不听,一会你便只能去二楼找个姑娘将就一晚了。”
群芳阁的姑娘自然都是分等级的。
头牌无需赘述,便是三楼每个雅厅的主人,被称之为“十二金钗”,也是群芳阁的立足之本。
头牌之下便是第一档,也就是三楼雅厅里的这些多才多艺的红倌人。当然,红倌人也有一定的自主选择权,需相互看对了眼,方能享受美人恩。
再往下就是二楼的第二档姑娘,这个就不挑客了,只要你的腰包充实,腰也壮实,想要夜御十女都没问题。
最后便是一楼的第三档。当然,这些姑娘绝对不是什么歪瓜裂枣,她们模样也很清秀,一般都是给那些跟随主子一起过来的随从们服务的。
嘿嘿。
主人吃肉,仆人喝汤,便是这个理。
陈倾川目露不悦,质问道:“贺年老弟,你是觉得我之才华胜不了在场诸子,还是入不了玉露姑娘的眼?”
张贺年苦笑道:“陈兄误会了,你之才华毋庸置疑,下一届状元绝对是陈兄囊中之物,只是今日……”
陈倾川追问:“今日又如何?”
“唉,不说也罢,总之你且看着吧,我知你心性,不到最后,你是不会放弃的。”
张贺年叹了叹,随即伸手端起酒杯想要再吟。
陈倾川一把抢过酒杯,目光灼灼道:“你把话说个明白!”
张贺年:“陈兄,那位江南来的唐大才子其文采不输于你。”
“我读过他之诗文,确实才华横溢。但我亦听闻,唐舒文之诗文遣词排句虽美,但皆要反复雕磨。故论急智,他不如我。”
陈倾川自信道。
张贺年摇头叹道:“陈兄,不是愚弟打击你。愚弟的意思是你与唐大才子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及那人的十分之一。”
呵。
真是天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