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星霜看着耀争胜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原来他们是揽月宫的,真是人才辈出,可惜了那圣物太岁,竟是被他当成了逃命的筹码,若是久此下去叫此人成了揽月宫宫主,恐怕揽月宫要无月可揽了!嗯!那个画师看来很有来路。”
戴月寒与其他三人窃窃私语,嘻嘻哈哈谈论着耀争胜的窘相,言语之中可以听的出来,很是解气。
挽星霜皱眉道:“你们要是与画师一战可有胜算?”
一行五人久居凤栖阁,虽有一身修为,但是年纪尚清,加上江湖一直平静,并未怎么涉及江湖,一行人中唯独挽星霜沉着稳重,修为高超,身受阁主的喜爱和赏识。
戴月寒和几人面面相觑,微声表示不是敌手。
挽星霜看向几人,摇了摇头,道:“是啊!阁主常言江湖能人辈出,你们就算连手对抗画师未必能有胜算,何况还有那一男一女,我们定当精进上升,提升自我,才可立足于江湖。”
在画师与宫卫的两方战斗中,对于挽星霜来说受益匪浅,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行之人,与那画师一战的惨败之象,同时激励着自己要更加奋进。
刻刀男子一边收拾画桶,一边很是不解说道:“先生本占据上风,有何惧怕,为何收手?如此蛮横无理之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免得日后为祸他人,再惹是非,他们的行为真是叫人生气。”
剪刀女子本已沉默,听他言语,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先生,你看你,占据一点优势,就骄傲起来,若不是你大意,怎会给了他可乘之机,这可是大忌,你什么都不是。”
刻刀男子听剪刀女子这样说,连忙道歉,哄道:“好啦!好啦!生什么气吗?以后我改,不气啊!”
剪刀女子满脸愤愤道:“谁生你气,是看你太过轻敌,我难受。”
二人正值青春少年,互有好感,平时也是吵吵闹闹。
画师眼看二人没完没了,开解说道:“刀星,剪月,吃一堑长一智,快快收拾吧!别斗嘴了。”
二人对画师还是尊敬的,闻言后一言不发,闷头收拾随身工具。
“至于我为何收手……”画师顿了顿,接着说道。
“他们一行人倒是没什么,那人要再慢一些,我定会送他西去。可是他亮出身份,要是再将其诛杀,我们将会面对整个江湖的四分之一的揽月宫为敌,再说周围那么多旁人,哪有不透风的墙?你二人以后就得过着逃亡追杀的生活喽,傻小子,记住江湖行走还是少树敌,特别是势力大的,其实我们之间……”
话到一半,只听刀星哎哟一声。
但见他捂着胸口,向后一闪。
“哎哟!什么东西,可吓死我了。”
戴月寒站在那张画另一侧,看着被钱袋子砸出的窟窿,惋惜道:“哎!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张画,就这么毁了。”
她听见道星突然叫声,也是向后一闪,吓了一跳,双手掐腰,一副理直气壮,满脸不高兴,反问道:“说什么呢?谁是东西?还把我吓一跳呢!一个男人,胆子和女人一样。”
刀星被他质问,先是一愣,心道明明是被她吓了一跳,却被她反咬一口,今天的人都是怎么了。
他指着戴月寒,连说带比划。“你无声无息站在对面做什么?瞪着眼睛,半张那么大的脸,突然出现,谁不害怕?”
画师与简月闻声走了过来。
刀星拍着胸脯道:“真是莫名其妙,走了揽月的,又来一个。”
戴月寒生性有些小刁蛮,半个不是也不让人说,嚷道:“别把本小姐和那种人相提并论,呸呸呸……”
“妹妹不得胡闹,怎么回事?”挽星霜几人也走了过来,她阻止戴月寒说道。
“刀星,不得无礼,吵闹什么?”画师拦着刀男说道。
戴月寒和刀星同时指向对方。
戴月寒先声道:“是他无礼在先,我看此画虽然破损,但是损坏之处正巧是在一块石头之处,想着也没什么大碍,想买下给姐姐,他一个男人说我吓到他了,还说我是东西,胆子可真叫小,切。”
言罢给了刀星一个蔑视的眼神。
刀星被冤枉岂能就此罢休,不甘示弱道:“明明是她胡闹在前,把我吓一跳不说,还恶人先告状。”
刀星还想说什么,剪月在身后拉了他衣角,低声道:“看她样子就是个胡搅蛮缠的主,你叫什么劲啊?”
刀星对剪月倒是听话的很,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很不服气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画师听着两人吵闹,也听出了些眉目来,呵呵笑道。
“都是他们二人不懂事,不会说话,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小小画师的一副小画,既破损又难看,姑娘若是不嫌弃,送给姑娘当做赔罪,还望莫要生气。”
戴月寒听到画师一番言语,心中怒气也消了一半。
挽星霜见画师如此彬彬有礼,对于戴月寒她是知根知底,微笑道:“都是我家小妹莽撞,顶撞了你家小哥,多有得罪,还请前辈海涵。”
刀星看到一行人,各个白衣赛雪,气质非凡,尤其是挽星霜,话语也是让人听着舒服,刚才的怒意烟消云散。瞥了戴月寒一眼,戴月寒眼神回击了他一下。
画师打量着挽星霜,心中暗道:“小小年纪,极佳气质,看她言谈举止,定是大家子弟。”向其他几人和周围扫了一眼,只见人群又向他们围拢过来。心道:“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戴月寒心道:“既然是赠送,还有什么客气的,回去正好交差,当真是栩栩如生。”
于是高兴道:“多谢前辈,那就不客气了。”言罢,竟是将那张破损的画收了起来。
刀星和剪月未语,双双皱着眉头。
画师笑道:“难得姑娘抬爱,下面那几张都是此处作画,姑娘若是喜欢,全部赠送给姑娘。”
挽星霜脸上颇为尴尬。
画师诚心道:“收下无妨。”
挽星霜抚摸着画的材质,脸色有些惊讶,道:“这纸色偏黄,纸质极薄,正面光滑,纤维交织匀细,厚度均一,绵软易受墨,储存时间较其他纸张更长久,并且抗蛀,这纸张的纹理彼此交织均匀且紧密细致,真乃纸中上品,前辈的纸地,并非民间凡物,乃是世间极少的蚕茧金纸。”
刀星一脸惊讶,道:“姐姐懂这个?”
画师敲了一下刀星脑袋,拍手道:“好,我小小画师的画送给姑娘不亏,欣赏画的人有很多,可是懂得我纸张的人可就少了。”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就此别过,告辞。”
言罢,招呼刀星和剪月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