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刘川与尺暮没有离开门口半步。”媚媚说着,却是给了李沐一个眼神。李沐心中一动,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宁陶唤来了刘川与尺暮二人,这两人都是身形魁梧,刘川脸上有一道伤疤,贯穿了他的眉眼。尺暮倒是除了人高马大之外并不起眼。二人跪伏在地,听完宁陶的询问,刘川先回答道:“大人,我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出。宁隘大人一直呆在屋内,直至后来发现许久没有声息,进房查看,才发现宁隘大人也死了。”尺暮在一旁连连称是。
宁陶又皱起了眉头,“刘川,你是我信任之人,上次嘲儿死在府上,你手下办事不利,如今你亲自值守,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说,我该怎么办?”
刘川倒也直接,他抽出腰间佩刀,一把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大人,这是属下失职,只有以死谢罪。”说罢,他手臂一动,就要自刎。
然而一只干枯的手掌按住了刘川的刀,让他无法寸进。李沐看向了那只手的主人,那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子,看到他难免就会想起干尸,僵尸之类的形容词。年岁仿佛已经在他身上超出了界限。
“刘川,你还不能死。”宁陶轻蔑地说了一声,然后又对那老头子说道,“盛供奉,放手吧。”被称作盛供奉的老头子二话没说,松开了手。又隐在了宁陶身后的下人里,仿佛一块朽木陷入了沼泽,没泛起一点点波澜。刘川如蒙大赦,瘫坐在了地上。
李沐对于此人,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不过他心思一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关于宁隘的死,宁陶愤恨,但是终究没有大开杀戒。或许是李沐的话起了作用,那些白日里在宁隘宅子里的人,全都被看管了起来。
李沐借着探望的借口,与媚媚碰了碰头。媚媚刚才那个眼神,意有所指。所以李沐特地找了一个机会,想与媚媚详谈。只是,宁家有人在场,不管说什么,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实在不是什么好机会。
“放心,我会想办法为你证明清白的。”李沐口中说着与他们二人身份相衬的话,
“老爷。”媚媚双目垂泪,看上去受了颇多的冤屈,她伸出双手,牵住了李沐的手。
在外人看来,这婢女与李沐似乎非同一般,甚至是超越了主仆关系,十分暧昧。不过李沐丝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媚媚指缝之间夹着的那张纸。媚媚主动来牵,就是把这张纸条交给李沐。李沐不动声色地收下,又说了一些宽慰的话,然后才走出门去,与崇白虎汇合。
白牙和崇白虎带着人正往回走,宁家连遭受劫难,也没有心思来招待他们。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宁家这里,得不到什么进展。“感觉,宁家人的死,和阿拉不提不太一样。”崇白虎对白牙说道。“宁家二人,虽然都死在反锁的屋内,但是致命伤都在胸口,一刀毙命。而阿拉不提是被砍下了头颅。”
“是的。我也看出来了。说不定,凶手另有其人。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加麻烦了。”白牙敲了敲额头。如果确定凶手是同一人,那么白牙就能从宁家身上发现一些线索,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干的。但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就算宁家抓到了凶手,对白牙也没有丝毫帮助。这让白牙无比头疼。
“时间,还有三天。三天之内,一定要抓到凶手。”白牙如此说道,“白虎,让手下所有人都去搜寻看看,有什么异常。特别是城里的草原人。一定要盯紧。”
“是。”崇白虎领命。
“李洗……”白牙唤了一声,结果发现李沐愣在原地。“喂,李洗,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