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官隐算计陈骁做什么?杀了陈骁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一个江湖人,就算有星隐宫相随,难道还能改朝换代?他没有那个能力。
真正的指使者,应该是让上官隐派迦侍叶出手的人。换句话说,应该是陈骁死后,受益最大的人。结合卜言君所说,若是太子等得心急了,想要陈骁早日驭龙宾天,早日继承大统。这样一看,这指使者是太子也说不定!
“太子?可是……父子之间……”李沐早年与父亲李列相依为命,父亲虽然对他严厉,但是父子情深。他实在不敢相信,弑父这种事情。
不过他也明白,就算不明白,话本戏曲里面也看了不少。皇家之内,没有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为了那一张金灿灿的龙椅,至亲亦可杀!
“太子,嗯,或许,也有人想要让别人以为是太子。”卜言君补充道。
李沐一愣,瞬间想通了一些事情。“你是说?”
“人心难测,你真的不想想我的建议,早些去北方?”卜言君话锋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李沐回想着陈骁提及的,不想涯城再有帮派一事。回答道:“会的。只是,我现在还有牵挂在涯城,我走不了。”
“你的九歌帮?”卜言君耸了耸肩,“名字倒还不错,不过,来自道门,就别过分沾染上滚滚红尘。有舍有得,天道如此。”
“九歌帮是其一,涯城生意好做,现在场子铺开,局势大好。要舍弃这一切,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确实是需要莫大勇气。而且现在一大家子人要吃喝拉撒,就算是前辈为我指明前路,晚辈也不敢仓促下决定。”李沐说道。
“是这个道理。”卜言君附和道。
“但是现在,我倒是想让九歌帮一点点退出涯城。”李沐将陈骁说的告诉了卜言君,“如果圣上心中有了决断,那么我还是早做准备比较好。”
李沐讪讪笑道:“其实若是最开始就听前辈的,将九歌帮在北方铺开,或许那又是另外一番境遇。”
“只是,我妻沈璃,家父李列,具被朝廷羁押,更有性命之虞。”李沐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我又如何能放下。”
“罢了罢了。”卜言君笑道,“一饮一啄,果然皆有定数。强求不得。”
李沐笑道:“时光如逝水,众生皆为过江之鲫。前辈能跃出水面,看到前路,大可看一步走一步。可我看不到。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二人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