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踱步到了旧国师巷子,这巷子的名字来自巷子深处的旧国师庙。里面供奉地是前朝一个姓申的国师,据说他出任国师之前,便是住在此地。具体住的是哪一间,早已不可考,倒是这旧国师庙香火流传了下来。
李沐一路打听,总算是在旧国师庙旁边找到了一间二层小楼,从外侧墙壁的楼梯上去,走过一条走廊,再走下楼梯,李沐才找到了徐重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被四面围住的一小间房屋,进出全得从楼梯越过前面这幢二层小楼。李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耳边听到了一阵婴孩的哭声。
李沐走近了一些,隔着房门,听到徐重的声音传来。“小满乖,小满乖。”李沐敲了敲门,过了许久,徐重才打开了门。他怀中正抱着一个小男孩,还在哭着。徐重看到李沐,显然有些惊讶。“是你?李洗?”
“是我,徐大哥。”李沐笑着说道。“还记得我嘛?”
徐重点了点头,“我的记忆一向很好。你找我有事?”
“嗯。徐大哥现在方便么?”李沐问道。
徐重侧过了身子,“进来说吧。”
李沐随着徐重进了门,房子不算大,甚至比易凡刚刚买下的小屋还要小。里面分成了一间不算大的客厅,中央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一侧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药材。周围摆设十分杂乱,看得出来,徐重并不擅长收拾。
“坐下吧,茶水自己倒。抱歉,我得先哄他睡觉。”徐重轻轻拍打着小满的背,哄着他睡觉。
李沐点了点头,保持安静。徐重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抱着小满来回走动着。过了好一会,哭闹的小满才渐渐安静下来。徐重抱着他进到房间里,过了一会才出来。
“抱歉,久等了。”徐重说道。“小家伙身子弱,一直都睡不安稳。”
李沐笑道:“没事,我也不赶时间。”
“你上次在待鸳楼,怎么干了几天就走了?”徐重坐了下来。
李沐说道:“遇见仇家了。没办法,只能先逃了。”
“哦,原来是这样。”徐重点了点头,他年轻的时候是混过帮派的,对于这种事情他也了解。“那现在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一半吧,总之暂时是安全了。”李沐说道。
“回来就好,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徐重问道。
李沐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徐大哥,你不在待鸳楼了,现在在哪做工?”
徐重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徐大哥,实不相瞒,小弟想请徐大哥出山。”李沐站起身来,很是郑重地行了一礼。徐重有些懵,他伸出手来,说道:“等会等会,什么出山?出什么山?”
李沐此时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弟成立了一个帮派,想要请徐大哥镇镇场面。”
听到这话,徐重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李老弟有心了,可我已经退出帮派许久了,早已不问江湖世事。现在年纪也大了,打打杀杀也不行了。拙荆死后,我只想把小满带大,其他的不做多想。”
徐重的拒绝,在李沐的预料之中。他静静听完徐重的话,然后说道:“徐大哥,我们不需要打打杀杀。或者说,我们暂时不需要打打杀杀。毕竟只是刚刚成立,连人手都没有齐备。”李沐双手交叉,“我们需要一个有江湖经验的大哥,帮我们训练人手,指挥调度。我思来想去,怕是没有比徐大哥更合适的人选了。”
徐重笑了笑,“你小子不用吹嘘我,我徐某人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比我有才的人多了去了,定然有比我更合适的人。而且我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只想照顾好小满,让他的身子强健起来。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太多的心思。”
“我听罗妈妈说,小满是因为早产,先天不足?”李沐问道。
“是的。想要调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这一年下来,涯城大大小小的医馆我都拜访过了。”徐重苦笑一声,“效果并不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