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吗?”吐得昏天黑地的高扬抬起头来,站在两米开外问乔画,“你不觉得这地儿特别诡异吗?”
乔画学着江生的方式打开手电筒,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势。
“隔离舱那边,一道密码锁,一道基因锁,严实得苍蝇都飞不出去,这里全是……感染者,却一把锁都没有。那老头儿就不怕被感染吗?”
高扬原本想说“这里全是尸体”,又觉得这样子说太冷酷无情,顿了一下才决定用“感染者”来形容。
乔画低头沉思了两秒,“我觉得还挺安全的,只要外面的人不开门,里面的人应该也不可能再蹦起来……”
她话音未落,高扬突然一声“卧槽”,差点喊破嗓子。
乔画眼睁睁看着近两米的大高个嗷呜一声跳进弗西斯怀里,压得弗西斯往后退了两步。
平常总是嫌弃高扬的弗西斯这次不但没有推开高扬,还“惺惺相惜”的反抱住他,并大喊了一句“Jesus Ch
ist (上帝)”。
事出反常必有妖,乔画像石膏一样伫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诈、诈尸了?”
“没有,是我。”江生的声音在乔画背后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画鼓起勇气转了个身,发现声音不是从旁边传来的,而是隔着一扇玻璃门。
“卧槽,你什么时候进去的?”高扬看着毛玻璃后面的江生松了口气,“你他妈进去之前就不能先打个招呼?”
害得他还以为真的诈尸了。这一天天的,再强大的心脏也经不住这么吓啊!
高扬赶紧把防疫面罩扣回脸上,生怕屋里被污染过的空气弥漫出来会被自己吸进肺里,他问江生:“怎么样?看得清脸吗?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塞巴斯蒂安?”
这道是非题应该很好回答,但是江生没有说话,表情甚至比进去之前还要凝重。
乔画不是周青,单看他的表情实在猜不透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弗西斯觉得江生的态度怪怪的,决定亲自上前查看。高扬还抓着他的胳膊,见他一动,跟着紧张,“你干啥去?”
弗西斯掰开他的爪子,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胆小鬼。”
“你他娘的刚刚叫得明明比我还大声!”
“我那是配合你,”弗西斯边走边说,“我们当医生的,怎么会怕遗体呢?”
“确实,你怕的是诈尸。”高扬毫不留情地拆穿,两人又开始了斗嘴流程。
也是多亏了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小学鸡,气氛才显得不那么紧张。
乔画说:“你俩接着吵,再吵大声点Do
is说不定就能听到你们的召唤了。”
想到那个力气大到变态的金刚芭比,高扬果断住嘴。
姜鸿问走到江生身侧的弗西斯:“是不是塞巴斯蒂安?”
直到这一刻,姜鸿还存着一起念想,希望马艾尔说的都是谎话,希望妻子还在世界上的某个角健健康康的活着。但其实,他心里是有底的。
已经确诊的弗西斯没有什么顾虑,直接撩开了塑料薄膜。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和江生一模一样的表情,凝重且纠结。
“到底是不是啊?”高扬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是。”江生总算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