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之前的退烧药起了作用。”江生说。
“晕不晕?”乔画对宫野佑二道,“晕的话就走慢点。”
南歌他们已经到了裂谷边缘,应该暂时不会再往前走。
可能是心电感应,乔画刚想到南歌,南歌的声音就从通讯器里传出来:【你们走出胡杨林了吗?】
乔画看着越来越稀松的树木:【应该快了。】
南歌:【我们在西南方向,下风口处。你们出了林子应该就能看到我们。】
乔画问:【找到过夜的地方了吗?】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南歌凝重的声音:【你们……还是先出来再说吧。】
直觉告诉乔画,那头一定发生了什么难以描述的事情。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儿女情长,乔画正经地拍拍宫野佑二的肩膀,“走吧,我觉得你能行!”
被特别鼓舞过的宫野佑二瞬间打满鸡血,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乔画身后,两个人走出了一个连队的架势。
江生摇摇头,自己都没察觉到嘴角正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前方的胡杨树越来越少,只剩下零星几颗生命力比较顽强的还扎根在沙地里。被风沙掩盖后的树桩像倔强的老将军,被腐朽的树根缠绕成无比扭曲的形状。
失去的树叶遮挡的天空像是被一块深灰色的幕布盖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乔画不经意间抬头,借着黄昏的天光,看见了一个黑白混杂的山顶。
“是积雪吗?”乔画指着遥远的山顶问江生,总觉得见多识广的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正确答案。
江生微眯着眼睛打量片刻,太弱的光线阻碍了他的判断,但直觉告诉他,那不是普通的雪山。
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拿下防疫面罩。
空气里刺鼻的气味似洪水猛兽一把汹涌而至,冲击着他的五感。强烈的臭味熏得他不受控制地弯腰干呕了一声。
“你干吗?!”乔画冲过去,帮他扣好防疫面罩。
江生扶着她的肩膀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雪山,”他十分肯定地看着乔画说,“我们选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