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
“你这么可爱,本官可下不去手呢。”
只是话落,甄善整个人撞到了柱子上,脸颊火辣辣,几乎麻木。
可还真是下不去手,只是用了内劲而已,呵呵。
甄善撑着站了起来,忍着气血的翻涌和浑身的剧痛,一步一步走到铜镜前,很好,脸够肿,嘴角够破。
她抬手,撩开衣袖,将绷带拆开,指甲划破先前恶犬咬伤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谢宁浅淡的眸子微眯,啧,这小丫头,还真下得去手啊,看得他都不忍心了呢。
甄善脸色惨白,凤眸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既然要惨,那就得掺得更彻底一些。
不然,还有什么意义?
“公主觉得自己卖惨就能勾起陛下的恻隐之心吗?”
甄善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能!”
“那要是本官不小心说出了那晚的事情,还有殿下身上穿着的尚衣局丢失的衣服,那该如何是好呢?”
谢宁恶趣味十足地看着她。
甄善看向他,神色无波。
“开玩笑的,但本官真的很好奇,殿下到底是怎么戏耍禁卫军和护龙卫?”
“我说过,那些东西我都是捡来的。”
谢宁慵懒地笑了笑,点点头,“那就当公主是捡来的吧。”
不急,他会慢慢挖出她身上的所有秘密。
甄善垂眸没说话。
“走吧。”
……
甄善换上了原身在冷宫里又薄又破烂的衣物,脚下一双遮不住冻红脚趾的破鞋,抱着手臂,踉踉跄跄地走进御书房。
她似乎是惊吓过度,不小心绊到自己,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破烂衣服根本掩盖不住双手狰狞的伤口。
甄善吓得不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求饶都喊不出来。
自她出现,皇帝就怔住了,眼前瑟缩着仿佛三年都没长高,皮包骨头,浑身是伤,比重灾区逃出来的女童还惨,是当年那个软软糯糯、可爱至极的小包子?
皇帝瞳孔一缩,声音有些发涩,看向谢宁,“她是?”
“回陛下,她就是纯晞公主殿下。”
“放肆!”
皇帝狠狠拍了一下桌案。
谢宁垂眸,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倒是甄善似被吓到了,抖得更厉害。
见此,皇帝眸光微颤,忍住怒气,“福全,快去叫太医。”
“是。”
皇帝起身,走下龙座,亲手将地上仿佛一捏就碎的女童扶起来,“善善,抬起头来,让父皇看看。”
甄善满是冻疮的瘦弱手指不安地缠着,根本不敢抬头。
“善善,”皇帝再次放柔声音。
甄善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抬头,皇帝触及她脸色的伤口,还有含着眼泪,那双酷似她的凤眸,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