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煜手指微微收紧,张了张唇瓣,却没能说出反对的话。
是他嫌弃人家这么多年,现在若是说愿意跟她处处看,恐怕不仅父母看不起他,他也看不起自己了。
他垂眸点点头,“好。”
蓝父颔首,看着家里的布置,“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一切都是善善在打理,我们两老的身体也是她在照顾,我想我们百年后,把家里的田产这些都给那孩子,也算是弥补我们一点亏欠。”
蓝煜没有意见,“好,她若是想要补偿,我可以尽力给她。”
蓝父想了想,点点头,“算是给她添一份嫁妆,这些年她为了我们,都没什么积蓄。”
当年更是为了给他凑齐医疗费,嫁妆的金银她都拿去典当了。
如今,若是善善真对了人家,他们应该还她一份更丰厚的嫁妆才是。
蓝煜倏而眉头蹙起,“这家里的东西,都是她出钱的?”
“你爹没工作都五年了,就我卖菜那些钱,哪里有能力翻新屋子,还买了那么多家具?”
“可我这三年不是一直让张文带钱回来吗?”
“你说什么?”
嘭!
甄善正在医馆院子晒药草,忽然听到隔壁摔东西的声音,和甄父对视一眼,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去看看。
“你给老子滚,滚出去!”
蓝父指着门口,满脸怒火,朝着蓝煜吼道。
若不是蓝母拉着,他就要冲过去,打死这混账。
“爹,”甄善走进去,刚想过去蓝父那,却突然被蓝煜抓住手。
“你这三年,真的没从张文手上拿过我寄来的半分钱?”
蓝煜浅淡眸子满是冰寒,质问道。
与其说是质问,到不如说是直接判定她偷藏了钱了。
甄善挣了挣,没挣开手,凤眸凉淡地看向他,坚定无比吐出两个字,“没有。”
“好,”蓝煜冷哼一声,走到电话前,拨了他们公司张文办公室的电话,按了免提。
“喂,蓝叔?”
“阿文,是我。”
“阿、阿煜,你回家了?”电话一头的张文脸色一变,捏着文件的手指关节发白,强撑着镇定。
“是。”
“你不是去G市谈合作吗?怎么跑到家里去了?”
“回来看看,阿文,我问你,这几年,我每次让你带回家给的爸妈的钱,你给了谁?”
“我……我自然是给了嫂子了,不然能给谁?”
蓝父脸色一黑,想过去骂人,但是被甄善拉住了,示意他听下去。
“确定?”
“当然,阿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文脸上有慌乱和心虚,但话语却似很生气。
“没事,”蓝煜摁断了电话,看向甄善,冷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甄善脸色依旧平静,淡淡看着他,“我没拿过张文的半分钱。”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就因为张文几句话,你就要认定我私藏钱?”
“阿文与我一同长大,他是什么人,我心中清楚。”
“那我女儿是什么人,你清楚吗?你凭什么污蔑她?”
甄善还没说话,甄父颤抖着手,指着蓝煜,怒火中烧。
他好好一个女儿,被他糟蹋七年不算,现在还要给她头上扣上小偷的名声。
这个畜生!
蓝煜冷着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有胆子偷藏钱,怎么现在没胆子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