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哪里找后悔药呢?
但,女儿幸福就好,她安康就好,他别无他求。
……
“善善,听风苑那边我都安排妥当了,别担心,我们会再回来的,到时风风光光来接娘。”
马车里,云子初见妻子情绪有些低,知道她放心不下母亲,握着她的手,轻声地安慰。
甄善看向他,轻笑颔首。
中洲距离京城并不算太远,一路顺风,基本是不可能的,少不了有劫匪和一些心思不轨之人。
这次,云子初再也不用躲在甄善的背后了,而是张开羽翼,将她护住。
甄善也不跟他抢。
她明白当年的软弱无能,和她的受伤,都是他心中一道永远的伤痕。
他现在想要保护她,也是在重建他的尊严和骄傲。
甄善怎么会阻止?
到了京城之后,云子初买了一处院落,除了冯叔,他并没有再买仆人。
于甄善的事情,他事事亲力亲为。
即便他参加会试那几天,他都先把她的生活安排好,才甚是不放心地进了考场。
甄善坐在马车上,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好笑摇头。
别的考生进考场,是担忧自己考不上、考不好,而他却是担心自己的妻子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这傻木头。
“小姐,姑爷对您真好,”冯叔感慨道。
他活了那么多年,就没见过像姑爷那般疼媳妇的,好似要把媳妇供成小祖宗一般。
身为男子,他却什么家务都包揽,坚决不让小姐碰一点。
虽说现在的云公子不在小姐面前的时候,性子莫测了点,但他对小姐,却是实实在在的好。
甄善抿唇一笑,“走吧,我们回去吧,省得我那木头相公担心我在外面被谁冲撞了。”
那呆子,在她面前木头是木头了点,可骨子里却霸道小气得很,每次出来,都想要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他人窥探半分。
又害怕她不高兴,每每都拿着斗笠,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纠结又执拗的样子,叫甄善实在哭笑不得。
后来,甄善干脆也不让他纠结了,出去就自己戴上斗笠。
可那呆子又觉得她委屈了,每每都好似要把所有东西捧到她面前,叫她开心。
甄善想起他,凤眸满是柔光,呆子。
至于云子初能不能考中,他自己不担心,甄善也不担心。
他的实力,她有绝对的自信。
这一次的科举,由朝中两位对立的皇子共同监考,双方都卯足劲地想抓对方的小尾巴,这样的情况下,除非脑子有病,否则绝不会弄出什么舞弊的事情,给对手攻击自己的机会。
如此对于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考生来说,也是福音,不用担心自己寒窗苦读十载,不如一些人投个好胎。
会试三场,每场共三天。
等云子初真正出了考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好在如今的他,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书生,内力强劲,除了脸色微白,精神倒不错。
至少甄善无需跟其他家属一般,要抬着自己家的考生回去。
“累吗?”
甄善给他递上一杯茶,用手帕帮他擦擦额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