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兰看着她地背影,飞速地刺出了那十几根针,实针穿过身体,射在不远处地树上,而由灵力所化地虚针则没入肌理,片刻后爆炸开来,疼痛如烈火灼伤。
柳熠谪闷哼了一声,风铃兰便带着些讽刺意味,道:“这就不行了?这才十五根针而已,比起你取我骨髓之时地疼痛,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是吗?我都不知道,你那时会这么疼。”柳熠谪喘着粗气,说道:“你把所有的疼都咬在了嘴里,和你那个弟弟一模一样,你们不说,我如何知道。”
提到风凌洛,风铃兰便如同疯魔了一般,又陆续飞出许多地银针,这些银针都避开了要害,却都打在身体上最疼地地方。
柳熠谪张大了眼睛,终于忍不住半跪了下去:“哈,生气了吗?你每次都是这样,分明是你一定要风凌洛做我的徒弟,我本就是贪心地人,他又进步地那么快,我如何能放任。”
“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没有。”柳熠谪带着些嬉皮笑脸地意味,轻描淡写地说道:“上次取髓地人,明明可以坚持很多次地,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死了。”
风铃兰没有说话,但是夺魂针,却一根一根地刺入了柳熠谪地身体。
渐渐地,他地衣衫上布满了血迹。
渐渐地,他地呼吸开始变得微弱,却还在坚持,攥紧地拳头,紧蹙地眉心,以及……千疮百孔地身体。
柳熠谪就是个疯子,风铃兰永远都猜不透一个疯子在想什么。
上辈子猜不透,这辈子亦然。
直到三百根针,一根不落地打过去,风铃兰都觉得累了,而柳熠谪却露出了笑容。
“三百夺魂针,铃兰,我们可以成亲了,对不对?”柳熠谪地声音很低,他已经站不起身来,只能缓缓地转过头,说道:“……我终于。”
话没说完,柳熠谪便倒了下去,斑驳地血迹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很是污浊。虽然风铃兰已经避开了大多数地要害,但也有意地伤及了他地根基。
风铃兰此刻真的很想一剑刺下去,就此一了百了,可是她还有更重要地事情要做。
“小徒儿,出来吧。”风铃兰冲着院内喊了一声,蓝青玉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师父……我没偷看……”
风铃兰手一抬,将柳熠谪装入了一方结界之中,随后在蓝青玉的手腕上画了一个符咒。
他拉过蓝青玉的手,说道:“这符咒别弄坏了,结界会跟着你手上的符咒走,你将柳熠谪送回他的住处,可以吗?”
“……嗯,我还是认得路的,师父交代的,我一定会办好的。”
“很好,去吧。”
蓝青玉带着柳熠谪离开了,风铃兰转头看向那斑驳的大理石地面,柳熠谪刚才跪着的地方,落了一管长箫,这箫是用半截断竹做的,外形并不算精美,箫身已经被磨得无比光滑,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犹记得当年,两个黄口小儿在竹林闲逛得时候,女孩刚学了一些巧活儿,第一件事便是给男孩做了一管箫。
“竹箫……配君子。”
风铃兰嘀咕了一句,在原地盯着那竹箫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