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维心里咯噔,面上无辜的眨眼睛装傻:“什么呀?”
章亦诚说:“饼干。”
边维心里已经不是可以用咯噔来形容了,而是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她继续装傻:“不都被你收起来了吗?我哪里还有。”
就这样好吗,你留我一条路,我记你一辈子。
章亦诚没说什么,直接动手。
边维往里面缩,拍开他的手说:“干嘛呢,公众场合,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你看看人小朋友,都在笑你。”
对面的小男孩正在吃妈妈喂的酸奶,很大一杯,加大果粒的,蓝莓味的,边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章亦诚把边维藏在后面的饼干抓了出来。
边维痛心疾首:“就这么一小袋,我也不能吃?”
章亦诚无动于衷。
边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不要脸了,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我真的很饿,你能听出来的吧,我已经气若游丝了。”
章亦诚皱眉道:“不要乱用成语。”
见对面的年轻妈妈笑出声,边维闹了个大红脸。
没过多久,泡面的香味飘了过来,边维咕噜吞咽唾沫:“面好消化,我吃泡面可以吧?”
章亦诚说:“泡面是油炸过的。”
边维给他一个白眼,算了,不吃了!
章亦诚把饼干给了对面的小男孩,边维彻底成了一只废狗。
“我看了你的手机。”
耳边响起声音,边维一愣:“什么时候?”
“在你睡觉的时候。”章亦诚又说,“你那个班长给你发了88块钱的红包。”
边维坐起来点:“班长问我借的。”
她拿了手机刷刷,嘴里嘟囔:“你怎么没收红包啊,诶群里还有好几个,你帮我点,你手气好。”
章亦诚挨个点了。
章先生跟章太太总共进账二十三块五,也算是一趣÷阁客观的收入。
边维抱着手机跟大家伙聊天。
章亦诚低眉,右手捏着左手虎口,他坦白的模样像个孩子:“抱歉,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私自翻了你的微信朋友圈。”
边维等半天,没等到下文,她挠挠脸:“我以为你会说,下次不会了。”
章亦诚做不到的事,就不会承诺。
边维其实不太喜欢别人看她手机,黄倩倩跟赵俊作为她的两大死党,都不会不打招呼直接来,但她跟章亦诚是夫妻嘛,她经常看他手机,礼尚往来也该给他看。
尊重跟分享是互相的。
不过,边维挺好奇的,平时章亦诚不看她的手机,不感兴趣,这次是怎么了?闲得无聊没事儿干?总不至于是怀疑她会给他戴小绿帽吧?
章亦诚看出小妻子的心思,却没有言语。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会吃醋,会小心眼,也会胡思乱想,他对她有所谓的占有欲,没有说出来,是怕吓到她。
边维拽拽疑似发呆的男人,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你看你都翻我手机了,那能不能让我吃点东西?”
章亦诚的面部肌肉轻微抽搐,这两者有关系?
边维扁嘴。
章亦诚怕自己心软,索性偏过头。
“……”狠心的男人!
下了火车,边维甩着两条软绵绵的腿跟在章亦诚旁边,一番折腾后才坐上公交车。
边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全程都不顾形象的靠在章亦诚怀里,她知道自己现在披头散发,脸色蜡黄,样子一定很丑,还会被车里的人品头论足,觉得他们不配。
有谁相信她出门前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趟公交是边维迄今为止做过最长的一趟,像是有一辈子那么长,却一点儿都不浪漫,只有腰酸背痛,胃里痉挛,浑身无力。
直到边维坐在小面馆里,捧起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她才有种回到人间的感觉。
章亦诚说:“吃完了就走吧。”
边维激动的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到了。
事实总是残酷的。
半个多小时后,边维蹲在路边,绝望的看她家章主任找人问路。
邻近黄昏,边维跟章亦诚出现在一条歪歪扭扭的乡村小路上,两旁全是些高矮不一的灌木,有的上头还长满了尖刺,看着都疼。
边维用纱巾包住头跟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章主任,你不是跟我说这里有山有水吗?”
章亦诚示意她看不远处的山头。
“那水呢?”边维伸手一指,“别跟我说就是这个水洼!”
章亦诚的步伐轻快,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这一带有不少水塘跟小河。”
边维一个踉跄:“你之前来过,怎么还要问路?”
章亦诚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边维无话可说。
章主任难得轮休,不在家舒舒服服的补觉,却为了医学研究跑这儿来,她作为家属,理应全力支持。
边维在心里给自己上课,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他一起,两个人创造一次回忆。
可是回忆还没来得及铺开,边维就尿急了,周围没有厕所,也没有一户人家,怎么办,这是要尿裤子的节奏。
章亦诚带她去一片草地。
边维拼命摇头:“我不干,小虫子肯定会往我屁股上爬。”
章亦诚淡定的给她一个塑料袋。
边维接过袋子看看,狐疑的问:“你让我尿这里面?”
说实话,这个难度有点大啊,搞不好会弄到手上,那就尴尬了。
章亦诚抬抬眉头:“袋子是给你装脏裤子的。”
边维垂头检查自己的裤子,前后都看了,她纳闷的说:“我裤子不脏。”
章亦诚瞥她一眼:“你再憋一会,憋不住了,裤子就脏了。”
边维抽了抽嘴,她把袋子扔男人身上,拨开草丛往里面走,还不忘凶巴巴的警告:“不准偷看!”
不到一分钟,边维没解决生理需求,而是两手提着裤子,发疯的惨叫着冲向章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