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倒是很镇定,虽然刚刚跟赵盼儿你农我农,但宋引章靠近的脚步声,他还是听见了,只不过并没有破坏当时的氛围。
“宋娘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宋引章一脸悲伤:“盼儿姐,你跟侯爷,你们在一起了?”
赵盼儿焦急的走到宋引章面前,说道:“引章,我跟侯爷,我们确实互相有好感。”
她这么聪明的人,当然也看得出来,宋引章对周辰有种不一样的情感,因为周辰在的时候,宋引章总是会特意的表现自己,想要引起周辰的注意。
之前她没想好要跟周辰在一起,但是现在,她看到宋引章难过的模样,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了。
宋引章没看赵盼儿,而是看向了周辰。
“侯爷,您会娶盼儿姐吗?”
周辰点点头,道:“会,我会娶她,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她将会是我周辰的妻子,忠勇侯府的大娘子。”
宋引章心中一痛,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这样的贱籍乐妓,根本没资格奢望,但周辰没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总算还有点小小的希翼,她从未想过要成为周辰的妻子,只是想着,即便是做妾,她也愿意。
但是现在,周辰要娶她的盼儿姐,她觉得自己不能去想了,不能破坏周侯爷和盼儿姐之间的感情。
于是她哽咽道:“盼儿姐她最好了,侯爷,你娶盼儿姐为妻,一定不会后悔的,我,我祝福你们。”
说完,她就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转身就跑开了。
“引章,引章。”
赵盼儿想要去追,但却被周辰给拉住了。
“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你跟过去,并不合适。”
赵盼儿狠狠的刮了他一眼,哼道:“都怪你。”
周辰叫冤:“这怎么能怪到我呢?你要是早点答应我,跟我在一起,哪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你还说,引章本来就很单纯,你曾经救过她,后来还对她那么好,还要帮她脱籍,她难免会多想。”
“你也知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对她好,难不成你还要我凶神恶煞的对待她?”
赵盼儿不说话了,她也能理解,谁让周辰这么优秀呢,正好宋引章又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遇到周辰这么优秀的男人,很难不生出好感。
“引章,唉,希望她没事吧。”
周辰道:“那你明天把你的生辰八字准备好,我晚上过来拿,然后让人合八字。”
虽说他不信这些,但在这样的时代,想要成亲,八字是肯定要合的,就算他不说,赵盼儿肯定也会去做。
“好,那明天我等你。”
既然已经决心要跟周辰在一起了,她也就不再纠结,不过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可我之前跟欧阳旭的事情,还不算彻底完结,若是我们在一起的话,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欧阳旭?”
周辰面露不屑,现在欧阳旭都已经尸骨无存了,不过他并没有把事情告诉赵盼儿,而是准备等欧阳旭的死讯传到东京再说。
翌日一早,赵盼儿本想要去叫宋引章起床,可到了宋引章的房间,发现银瓶已经在收拾了。
“银瓶,引章呢?”
“姑娘她一早就出去了,我问她去哪里,她也没跟我说。”
“好,我知道了。”
赵盼儿眉头微蹙,她知道宋引章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心里不舒服,所以才不想见她,早早就出去了。
等她们到了半遮面,开门许久后,宋引章依旧没有出现,孙三娘觉得奇怪,就跟赵盼儿询问是怎么回事。
现在来半遮面的客人,有不少都是冲着宋引章的琵琶来的,若是宋引章不在的话,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赵盼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孙三娘,孙三娘长叹一声。
“唉,我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引章也是个傻孩子,周侯爷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对我们好,无非就是看在盼儿你的面子上,这么明显的事情,她却看不出来,反而是自己陷入其中。”
“盼儿,引章该不会生你的气,所以才不来店里吧?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引章在东京也没有什么去处,她没来我们这里,想必是去了教坊司,应该不会有事。”
赵盼儿也很担心宋引章,但她了解宋引章,知道她不会乱跑。
正如赵盼儿想的那样,宋引章的确是一大早就去了教坊司,因为她也真的没有别的去处。
教坊司内,她神情哀怨的弹奏乐曲,一想到盼儿姐跟自己喜欢的周侯爷在一起,她的心就无法平静,曲乐也是受到了影响。
一首作罢,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宋娘子今日看来心情不佳啊,琴音中充满了哀怨,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
宋引章面色一紧,立刻抱紧自己的琵琶站了起来,看到一男子缓缓靠近,躬身行礼。
“沉大人。”
这男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是东京教坊司着作郎,一个有品级的官员,宋引章第一次来教坊司的时候就见过,后来几次来的时候也遇到过,不过她对此人的印象并不算好,所以一直都保持着距离。
“宋娘子不用紧张,我是看到你独自一人在这,不放心,所以过来问候一下。”
“多谢沉大人关系,我很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就从沉如琢身旁走过,想要离开,但沉如琢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吓得她急忙用力一甩。
手中的孤月拍打在沉如琢的胳膊上,沉如琢痛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沉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引章又急又慌。
沉如琢捂着胳膊痛呼:“哎呀,我的胳膊,肯定断了,宋娘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动手的,我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引章反复道歉。
“我这都受伤了,你难道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宋娘子,你对我也太狠心了。”
沉如琢实际上也就是疼了一下,并没什么问题,但他就是故意碰瓷,想要借机接近宋引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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