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因为犯颜直谏,触怒龙颜,都已经四五次入狱,饱受牢狱之苦了。
但即便如此,这厮还是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遇上看不顺眼的人和事就是一阵怒喷,偏偏人家口才超好,满腹经纶,且又是为了家国大义,谁还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为何不可?老韩啊,别哔哔赖赖了行不行,差不多得了,你不嫌烦孤还懒得听啊!”
这话一出,下一秒朱雄英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殿下此言荒谬绝伦,虽然殿下年幼,却身负监国重任,应当广开言路听取群臣意见,发扬光大太子殿下遗留下来的美德,振奋鼓舞仁人志士们的士气……”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老韩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孤错了好不好?你赶紧说说,为何不可攻打安南?”
朱雄英是真的怕了,继续让这厮滔滔不绝地讲下去,自己这回笼觉定然泡汤了。
这种头铁的忠正贤良,最是令人无奈。
你说人家一心为国,冒着生命危险犯颜直谏,指点君王过失,这是何等赤诚的爱国之心?
废了他或者杀了他,都会令朝臣士子寒心,自此阻塞谏路。
不理他吧,他偏偏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蹦跶得更加欢乐了,这让人上哪儿说理去?
韩宜可闻言一愣,而后急忙开口道:“殿下,我大明乃是安南的宗主国,且作为藩属国,安南自大明立国之后终岁朝贡不绝,两国邦交往来长达近千年之久,安南近期并未做出任何忤逆大明之举,我大明师出无名不说,即便攻灭了安南小国,反而会得不偿失,致使四方藩属离心离德……”
“打住,谁跟你说的,我大明师出无名?”
朱雄英再次粗鲁无礼地打断了韩宜可的进言,捏着眉心解释道:“我大明并非师出无名,而是有着两大合理合法的理由。”
“其一,大明受安南陈朝上皇陈艺宗之请,秘密出兵协助他铲除国内试图谋朝篡位的权臣胡季犛!”
“胡季犛因外戚身份骤然显贵,正一步步地铲除异己,窃取安南国军政大权,架空安南国主,试图篡位自立!”
“我大明作为安南国的宗主国,岂能坐视这等大逆不道、不守忠义的乱臣贼子祸乱安南朝纲?韩宜可,你觉得这个理由够吗?”
满朝文武听闻此言,尽皆面露茫然之色。
安南国内何时出了胡季犛这么个乱臣贼子?
为何先前自己等人从未耳闻啊?
还有安南陈艺宗请求朝廷助其铲除叛逆,有这回事儿吗?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尽皆一脸懵逼地看向皇太孙。
韩宜可早就傻眼了,跪在地上有些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安南作为我大明的藩属国,其国主却敢僭越礼制,关起门来自称‘皇帝’、‘上皇’,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我大明出兵有何不可?”
“韩宜可,孤念你一片赤诚,此次就罢了,少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你这啥也不知道在这儿跟我扯犊子呢?”
朱雄英狠狠瞪了韩宜可一眼,随即看向满脸涨红的满朝文武,气急败坏地喝道:“还有你们一个个的,干啥啥不行,尸位素餐第一名,啥也不是!”
【作者题外话】:虽迟但到,永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