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脸色陡然铁青,望向棋韵开口求证道:“究竟是何人?”
棋韵回想起方才那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地答道:“李韩公孙女,李采薇!”
朱雄英:“!!!”
果真如此!
李善长孙女,李采薇!
“说清楚一点,究竟怎么回事?”
朱某人狠狠瞪了一眼十三郎,急忙追问道。
面对自家公子的厉声呵斥,棋韵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讲述起了方才亲眼见到的那一幕。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之前,正当朱雄英与李善长谋划商谈之时,一个小姑娘却是偷偷摸摸地在院外观望,惊动了正在练刀的十三郎。
十三郎提刀望去,却见小姑娘身着白绫袄、蓝缎裙,生得明眸皓齿,丰肌秀骨,令人一眼看去便难以再挪动目光分毫。
女孩子的眼睛很大,目光却很温柔平静,五官精致秀美,如同画中人儿一般冰肌玉骨,眉远如山!
但不知为何,佳人精致的面容之上却带有一丝病态的苍白,更为其增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病态美感。
这……这不正是自己的意中人吗?
他,心动了。
十三郎身体陡然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丢掉了钢刀,小心翼翼地准备上前搭讪。
小姑娘正举头望向院内,似乎在寻找自己的爷爷,却见一肤色黝黑、相貌英武的少年郎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自己,吓得她身体猛地一颤,俏脸升起红晕,转身便要仓皇而逃。
孰料情急之下一个踉跄,反倒是直接摔倒在地,疼得她龇牙咧嘴,眼中水雾弥漫,说不出的委屈可怜。
“姑娘你……你没事吧?”
十三郎小跑着上前,一把扶起美丽的人儿,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道。
常年习武的健硕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少年郎的阳刚之气,令佳人脸上的红晕逐渐涂抹到了脸颊两侧,而后快速散了开,最后竟是连耳根都红了起来,一时之间倒也忘了哭泣。
“你……你放开我!”
下意识地,姑娘挣脱了十三郎有力的双手,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退后了两步,侧过了脸去。
方才那一幕,实在是……太羞人了!
“姑娘你腿伤着没有?我那有京师最好的药膏!”
十三郎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而后陡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竟是着急忙慌地转身就跑,准备取药膏去了。
佳人见状“噗嗤”一笑,觉得这个家伙有意思极了,遂坐在草坝上,静静等着十三郎回来。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礼也,但不知怎么回事,佳人却是将这些从小学习的礼节忘了个干净,竟鬼使神差地坐在原地,直至等那个家伙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但当她看见十三郎的时候,却是再次笑出了声来,眼睛灵动一转,起身围着十三郎左看右看,笑得身子直打颤。
原来老实巴交的十三郎,不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拿了京城效果最好的跌打药膏,还拿了许多吃食,大包小包地装满了身上的口袋。
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第一次与意中人见面,总不能聊了几句二人就分别了吧?
得用美食诱惑她,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探知她的身份!
这波不是跟大侄儿学的,而是我朱十三自学成才!
毕竟世间唯有佳人与美食不可辜负!
这些吃食可是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嗯,从香菱那个干饭王口中扣出来的……借与不借都不碍事儿,请她敞开吃一顿便是。
对于香菱那个小富婆挑剔的口味,十三郎相当有自信,这才急忙带着满身吃食跑了过来。
眼见佳人笑靥如花,十三郎也跟着傻乐了起来,甚至顾不得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姑娘你看,这是家师亲自调配的跌打药膏,比之市面上那些黑心商人所制好出了不知多少,你赶紧试试,女子留疤无异于白玉微瑕,万万使不得!”
佳人闻言大感意外,没想到这看似个憨厚朴实的少年郎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鉴于少年郎的一片好心,佳人伸手接过了药膏,露出了甜美至极的笑容,令十三郎的心儿都快酥了。
“我叫朱十三,姑娘可唤我‘十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