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般的小贿小赂满足不了他,这厮的野心极大,他很清楚权势则代表着无穷无尽的财富,所以当他成为执掌大权的刑部尚书后,本性立马暴露无遗,通过种种手段大肆敛财受贿,表面上却是一副公正廉洁的恶心模样!”
话毕,朱某人悄然打开了天眼,细心观察着太祖爷脑门上好感值的变化。
太祖爷闻言紧盯着眼前的爱孙,并不开口,反而伸出手来慢慢地敲击着案桌,缓慢而又坚定地敲击声令朱某人心脏随之一颤一停,身体紧绷如弦。
“第二个问题,你知道幕后主导这一切,想要对你出手之人,是谁吗?”
朱某人心中稍安,顿了顿后试探性地答道:“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正三品朝堂重臣,安然!”
“安然是追随皇爷爷征伐天下的老臣了,其能量手段远超常人,自然非开济可以相提并论,何况开济被皇爷爷起用为刑部试尚书,本就是安然极力举荐,开济自然唯安然马首是瞻!”
太祖爷始终未曾开口,但当他听见“安然”这个名字后,敲击案桌的手却是停了下来。
“心中有数就行,安然牵连太广,朕暂时不会动他,你也装作不知道便是!”
沉默良久,太祖爷这才突然答道,语气充满了毋庸置疑。
铁骨铮铮朱某人当即小鸡吃米般地点了点头,他闲的没事干才会去招惹这些功勋卓著、能量惊人的老臣,说不准就会牵扯出数条深水巨鳄来!
“第三个问题,你认为安然为何要对你出手?”
太祖爷好整以暇地开口道,目光之中充满了笑意。
第一个问题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问,第二个问题则是想要考察爱孙对此事内情得知多少,而这第三个问题就是为了考察爱孙对朝堂形势的认识程度了。
岂料聪颖绝人皇长孙义正言辞地开口道:“安然这个老匹夫定然是嫉妒孙臣惊人的诗才,以及孙臣这惊世的颜值,所以才会谋害于我!”
太祖爷:“???”
你这么不要脸,标儿知道吗?
眼瞅着好感值刷刷下降,朱某人当即改口道:“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安然本是执掌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因孙臣提议废除御史台改建都察院,安然从御史大夫变成了受人钳制的左副都御史,因此对孙臣怀恨在心!”
太祖爷:“!!!”
他突然觉得,问爱孙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听听这小王八蛋回答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说完了?还有要补充的吗?”
“哦!对了,这个安然定是瓜分白酒行业的权贵之一,不愿见到孙臣的新型白酒上市,于是乎出此下作伎俩!”
总算是有那么点意思了,但差的还是很远啊!
太祖爷顿觉有些意兴阑珊,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移话题道:“勉强算你通过这次考验了,想要什么奖励?那四十份白酒股份?”
终于来到正题了,朱某人当即坐直了身体,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皇爷爷,孙臣以为,开济这厮,还可以抢救一下!”
“嗯?要不要朕将他千刀万剐之后,送到太子宫去?”
太祖爷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然的狞笑。
开济,必须死!
明知道自己最痛恨贪官污吏!
明知道自己对他委以重任,期望颇高!
他竟然还敢触碰那道红线,做出人神共愤的勾当!
他不死,谁死?
但太祖爷的恐吓却并未吓到朱雄英,铁骨铮铮朱某人难得硬气了一回,摆出了一副公平交易的模样。
“皇爷爷,孙臣愿用白酒二十份股份,换开济这个人!”
此言一出,太祖爷颇为惊讶。
他可是知道这个小王八蛋的本性,说是爱钱如命也丝毫不为过!
但,他偏偏愿意用一趣÷阁巨大财富来换取开济,这是为什么?
难道开济身上,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
“你先告诉朕,为什么!难道你想亲手杀他泄愤?”
我泄个鬼的愤!
朱某人撇了撇嘴,犹豫片刻后承诺道:“孙臣现在还说不好,只是有一个想法罢了,但孙臣可以保证,开济在孙臣手中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二十股份!”
“但必须是活着的,必须是手脚齐全的,还得附赠一个儿子孙子,以便孙臣好掌控他!”
哒哒哒!
手指敲击案桌声再次想起,在寂静无声的御书房内显得那么刺耳。
“那就换吧!全须全尾地给你送到太子宫!”
“对了,还有一件事,孙臣的银子为了查案已经花光了,皇爷爷您看……”
“滚!”
“好嘞!”
看着仓皇逃窜的爱孙,太祖爷不由乐出了声来。
但片刻之后,却又满脸的凝重,突兀开口道。
“安道,这孩子,没有说实话啊!”
老太监闻言只得躬身肃目,不敢开口。
皇长孙的确聪颖绝人,但他方才话中漏了一个破绽。
倘若他真派人去开济老家打探,那锦衣卫岂会不知道?
偏偏,锦衣卫当真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孩子,根本就没有派过人去开济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