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是装的!
呵,文人相轻,竟连少年郎都不例外。
见朱某人面色不虞,狐媚儿小白脸当即开口解释道:“雄英莫怪,这是宣德侯次子金元德,乃是我好友。”
朱雄英闻言喝了口酒,慷慨激昂地高喝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好诗!妙极!妙极!”
朱椿仰天大笑,仿佛此诗出自他手一般。
朱雄英见状不由莞尔,嘴角上扬道:“诸君不妨猜一猜,雄英写的是何物?”
金元德好感值:减十!
小牛犊子徐膺绪一拍后脑勺大吼道:“我猜是松或者柏!”
朱雄英摇了摇头,示意不对。
众人冥思苦想,现场不由沉寂了下来。
狐媚儿脸却是轻启双唇,突然开口道:“是‘竹’,百年长青之竹!”
众人闻言豁然开朗,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幕动人的场景。
百年岩竹,历经无数磨难,终于长就了一身挺拔趣÷阁直的姿态,于狂风之中傲然屹立,无畏无惧!
“殿下大才,九江佩服!”
狐媚儿小白脸眼波流转,望向朱雄英的目光中不断浮现异彩,令后者恶寒不已。
这王八蛋莫不会真是个兔儿爷吧?
嘶……越想越有可能啊!
不然小建文心狠手辣到连自家亲叔叔都不放过,为何却偏偏放过了他?
你娘咧!
朱雄英急忙开口解释道:“诸君不要误会,此诗乃是一位姓郑的先生所作,雄英不过是代为传唱罢了!”
众人:“……”
这是得有多小心眼儿,才会在每做一首诗,就要说一句这种话,将郑本这个兴化硕儒再拉出来鞭尸一番?
见众人望向朱雄英的目光有些畏惧,韩国公府李茂却是嗤笑一声,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姿态,对朱雄英开口道:“殿下方才说今日不论身份,膺绪为大,那茂不得不开口提醒殿下一句了。”
“殿下虽诗才惊世,聪颖异常,但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殿下心胸狭隘至厮,这心性还是需要多加锻炼啊!”
呵呵,挑事儿的来了!
朱雄英尚未开口,朱十三便指着李茂的鼻子怒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何资格教育我大侄儿?有本事你也写一首惊艳众人的诗词啊?老子看你不过是嫉妒我大侄儿的诗才罢了,竟还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呸!恶心!”
“老子算是明白了,人家因为你爷爷的面子恭维你一句‘神童’,你还就当真了,现在真正的神童出现了,你就嫉妒了对吧?还‘提醒一句’,你李茂配吗?什么玩意儿,恶心死老子了!”
李茂闻言气得浑身发颤,面色涨红,恨不得扑上前来与朱十三厮打一番。
但朱十三是个浑不吝的主儿,岂会怕这个装腔作势的李大才子,当即伸出手指朝对方勾了勾,满脸的嘲讽蔑视。
眼见双方动了真怒,李景隆当即对李茂喝道:“还不快给雄英道歉?你年岁不比雄英大多少,的确没有资格!”
朱雄英却是摆了摆手,将朱十三拉住调侃道:“十三叔,你这性子得改改,倘若哪天被一条狗咬了,难道你还要当场咬回去吗?”
“哈哈哈,是极是极!”
朱十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向朱某人竖起了大拇指。
一众皇子闻言尽皆面露笑意,好整以暇地看向了李茂。
你李茂不过是李善长的孙子,论诗才不及我大侄儿,论骂人你又骂不过他,样样都比不过人家,你凭什么?
李茂见众人目光不善地望向自己,急得脸色青白交加,兀自挣扎道:“我这也是一番好意……”
“茂兄弟的好意我知道了,不提此事了,来喝酒!”
这厮毕竟是李善长那个老狐狸的孙子,朱雄英也不愿与他撕破脸皮,主动替他解围道。
但下一秒,朱某人就后悔了。
因为李茂脑门儿上的好感值,陡然变得一片血红!
那是,厌恶!
合着老子不愿咄咄逼人,继续追究此事,甚至还主动给你解围,你个王八蛋非但不领情,还怨恨上老子了?
真以为我朱某人好欺负?
正当众人感叹皇长孙气度非凡时,只见他又悠悠开口道:“素闻茂兄弟有‘神童’之名,不知可否展露一手,让兄弟们欣赏一下?”
众人:“……”
睚眦必报,皇长孙!
此话,并非虚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