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人屠抬脚离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朱雄英。
他先前看到了什么?
毛人屠给香菱擦嘴?
见自家公子满脸惊骇地看着自己,香菱无所谓地解释道:“他是奴婢的义父!”
义父?
毛人屠是你义父?
你是疯狗毛人屠的女儿?
朱雄英闻言满脸的茫然,脑子瞬间短路。
毛人屠为什么要把女儿送给自己做婢女?
为了向自己示好?
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疯狗毛人屠啊!
何况自己现在不过就是个皇长孙,啥也不是,人家也没有必要向自己示好!
那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香菱见朱雄英脸上阴晴不定,以为他因为自己隐瞒身份而发怒,小脸当即一苦,委屈巴巴地开口解释道:“公子,他嫌我吃的多,不要我了,所以我也不要他了,我就待在公子身边,公子你不要赶我走!”
朱雄英一脸无语地看着她,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抽……自己脸上。
搁这儿玩儿呢?
他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养不起你?
骗鬼去吧!
看来就是香菱本人都不知道实情,这个傻丫头还对毛人屠将她送给自己心怀不满。
“香菱,你到底多能吃啊?你别是个干饭王吧?”
朱雄英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故意调侃道。
小香菱纠结了半天,突然脑海之中划过了一道亮光,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留下极短的距离,认真开口道:“就这么一点!”
“哈哈哈,对对对,就这么一点!”
朱雄英笑得前合后仰,棋韵亦是满脸的笑意。
她害怕自家公子会因为此事心生芥蒂,现在见状倒是隐忧尽散。
倒是险些忘了,这是个小色胚啊!
“走吧,虽然没啥人,好歹是我大明帝都,逛逛去!”
朱雄英在桌上留下了一袋银子,而后带着两女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终于走了,掌柜与小二忍不住抱头痛哭。
今日他二人无异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无异于拿命在搏!
什么皇亲贵胄、什么锦衣卫指挥使,都不及他们的小命重要!
“掌柜的,您说句实话,真想把福记传给我?”
“滚蛋,美得你,还不快去收拾收拾,准备开张!”
劫后余生的掌柜意气风发地下令道,并喜笑颜开的拿起了朱雄英的钱袋子。
但当他掂量了一下后,笑容当场凝固。
“那个天杀的贵公子,竟然就留下了这么点钱?我的瀔溪春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掌柜跌坐在地上,望着手中还不足百两的银子,欲哭无泪。
是夜,乾清宫御书房。
朱雄英一回到皇宫,便直奔御书房,一脸委屈地冲了进来,凄厉地惨嚎道:“皇爷爷,锦衣卫太猖狂了啊!他们一个小旗都敢拿刀砍我,这还有王法……”
“额,毛指挥使……你也在啊,好巧啊!”
甫一进门,朱雄英便见到毛人屠与太祖爷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先前提前准备的声嘶力竭之哭诉当即哑火了。
“皇上,臣告退!”
毛人屠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朱雄英,而后径直行礼离去。
待他走后,太祖爷目光不善地盯着朱某人。
“嚎啊!怎么不嚎了?”
“不是‘钓鱼执法’吗?怎么着?钓到了毛人屠,还满意吧?”
太祖爷没好气地笑骂道,对这个爱孙是真的头疼。
这孩子妖孽到令人难以接受,他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培养了。
比如钓鱼执法这等损招儿,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能够想出来的吗?
可这个小王八蛋不但想了,还做了,甚至能够做到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也就最后毛镶出场才令他乱了手脚。
即便如此,与同辈相比,这孩子也相当出彩啊!
但,该骂还是得骂!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你以自己为饵,可曾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倘若发生了任何意外,那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还怎么钓鱼?”
“瞎胡闹!第一次出宫就惹出这么多的乱子,你那令牌还是还给朕吧!”
朱雄英无所谓地听着太祖爷的斥责,但当他听见最后一句话时却立马急眼了。
“皇爷爷,你可不能出尔反尔,我们约好了三月之期,这才过了一日!”
“再说孙臣今日也并非全无收获,已经确定那个买卖切实可行了,明日便可开始着手动工了!”
这倒真是意外之喜!
太祖爷拖着腮帮沉思片刻后,毋庸置疑地下令道:“十日为限,可出宫一次,别嚷嚷了,没得商量!”
就这小王八蛋四处折腾的本事,他还真害怕这孩子哪天就把自己折腾没了!
还是留在宫中,更安全些!
“那明日孙臣要去徐府赴宴,这您总得开个恩吧?”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成天跟那帮没出息的崽子混在一起,有那功夫多练练你那狗爬字,真是没眼看!”
太祖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只要一想起朱某人的狗爬字,他就恶心的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
朱雄英哼哼唧唧地转身便走,他那手狗爬字是过不去这个坎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