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深以为然:“去问一问老师,让他写封信给宗锐,说明白这边的事。”
明微取笑他:“你现在叫老师倒是挺顺口的。”
杨殊也笑:“人家送上门来的,我能不抓住机会?哪怕这个关系出了砾石坡就失效,好歹交情攀上了。名分是假的,处着处着,情分就成真的了。”
“你这会儿倒是机灵了。”
说笑两句,明微去见宗叙。
宗叙对她很和气,并不将她当成后宅女子看待,一应礼节,都与对待宾客无异。
她将来意说了,宗叙诧异:“姑娘有法子回去?”
明微实话实说:“师门有些异术,可以借助机关之力。虽然只能乘坐一两个人,送个信倒是问题不大。”
“这样也好。倘若锐儿知晓我无恙,也会更有信心。”
宗叙叫来亲卫,飞快写就一封书信,盖印,交到她手上,末了嘱咐:“老夫知道,姑娘非等闲之辈。只是雪山凶险,若是有不可为之处,还是自身安全为要。”
明微答应一声,便回去准备了。
当日,她乘坐大鸟,出了砾石坡。
这情形吸引了胡人大军的注意力。
“大汗,您看!”
苏图看着飞离的大鸟,叹了口气:“太远了,不然就射下来,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想了想,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不是说,中原女子以夫婿为最大尊荣吗?我都愿意给她王妃之位,甚至答应日后由她的子嗣继承王座,为何她就是不肯留下来?回去齐国,她什么也得不到,何必?”
他的亲卫怎么答得上这个问题?中原女子是什么样的,他更不明白……
苏图摇了摇头,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既然留不下,那就只有一条路,便是杀了她!
……
郭栩顺顺利利出了城门,骑着宗锐给他准备的大马,一路北上。
他还真有几把刷子,一路走一路勘探,竟让他找到了宗叙第一次遇到雪难藏身的地方。
“有宿营的痕迹。”他喃喃道,“看来宗大将军有很大的机会活着。”
这个结论,让他振奋起来:“走,继续找!”
两人一找就是两天,路上的痕迹越来越少,最后发现,前路完全被堵了。
“六叔,这过不去了吧?”郭家侄儿哆嗦着问。
郭栩沉重地摇头:“这是第二次雪崩的痕迹。如果宗叙没死,这会儿应该在砾石坡了。”
这回实在找不到路了,两人无可奈何,只能返身回去。
可这段路,雪崩得太厉害,他冻得腿都僵了,一不小心,踩空了一处,眼看就要摔下去。
“六叔!”郭家侄儿大喊,却没捞到他的手,绝望极了。
就在这时,一只大鸟飞过,从上面垂下一条绳索,将郭栩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