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方继续诵读:“所以,一切众生,为自心中随眠缠垢,自他军恼害侵逼,愁忧扰乱愚冥不安,起无量种执著断常。”
“诵我名者!一切畜兽无能惊伏,一切众生无能惊伏!”
“譬如朗日,能灭世间一切昏暗,能灭一切众生无明昏暗!”
“众生乘苦轮,刀兵病饥馑,展转相违害,诵我名者,智慧顿开,皆得自由!诵我名者!光明照故,皆得解脱!”
“诵我名者,智慧顿开,皆得自由!”
“诵我名者!光明照故,皆得解脱!”
“诵我名者,智慧顿开,皆得自由!”
“诵我名者!光明照故,皆得解脱!”
随着十方的吟诵,他的金身愈发庞大,梵音更是愈发庞大,开始分化,有归敬三宝声、有受持学处声、有精进勇猛声、降伏四魔声、趣入智慧声。
诸多声音,遍满佛国、汇成海洋,如诸佛大海。
顿时四周各种声音鼓荡,十方站了出来,稳住了人心。
原本的惨状,原本的惨嚎纷纷化作佛音,诵唱他的法号。
而十方的金身似乎也愈发巨大了起来,有百千万丈,如山岳,屹立其中,盘腿而坐,宝相庄严,四周无数树木生长,并非是木质,而是由七宝构成。
有纯金树,纯银树,琉璃树,水晶树,琥珀树,美玉树,玛瑙树,唯一宝成,乃至七宝,转共合成,根茎枝干,华叶果实,各自异行,行行相值,茎茎相望,枝叶相向,华实相当,荣色光曜,不可胜视。
宝树开花,花也生七宝,流布万种温雅德香,流转佛国,风触其身,只感觉到安和调适,犹如坐定。
风流转不息,又复吹七宝林树,飘华成聚,种种色光,遍满佛土,随色次第,毫不杂乱,柔软光洁,如兜罗绵,诸宝树,周遍其国,自然相和,青风时发,出五音声,将巨人那一拳带来的诸多魔音全部抵消。
如此过后,天空清净,更雨新华,火海自消。
天空那焚尽一切的火海,竟然在以极快的速度转化为佛国。
十方的金身越来越大,越来越高,顶天立地,竟然如同世尊如来那般,一手托起所有朝他涌涌过来的神魂们,他们在十方的手掌心虔诚膜拜,诵唱十方法号,为金身聚集力量。
金身又放眉间光,其光金色,遍照十方无量世界,还住佛顶,化为金台,如须弥山,诸佛净妙国土,皆于中现!
真正的只手遮天!先前无比巨大的巨人,此时在他面前,就和一只兔子一般,先前的苍天,此刻被一掌托起,天上院宮宛若蝼蚁一般。
不过,这只是表象而已。
天上院宮看着自己的火海被熄灭,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有些讶异而已。
如此威势,而且还能以己身供养如此多的神魂……
要知道,这片火海,可是足足有百万人在其中。
“十方和尚,你这样修为有成的大菩萨,何必和我拼死拼活?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吗?何必这么拼?”天上院宮没有阻止十方,相反,他一边招架不断扩张的佛国,一边与十方对话。
所谓招架,其实是四周涌现无边黑雾,宛若昏云、尘雾、烈风、暴雨,不断涌现邪业、邪语、邪意、邪归,四周魔雾腾腾,邪氛阵阵,如天魔降临,将十方笼罩其中,让金身的力量无法继续往外渗透。
双方僵持了起来,开始角力。
当然,这样的角力其实和本体的力量无关,双方都只不过是在操控【精神投影】的力量进行内战而已。
这样的内战,当然是以消耗【精神世界】的力量为代价的,所以,此时此刻的东京,每分每秒都有人一头栽倒在地,失去意识,神魂崩裂。
意识世界的战斗,凶险无比,每一次对决,都代表了一个人的死亡。
“天上院宮,如果贫僧不阻止你,那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了。”十方却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答道。
“为什么你非要阻止我?阻止我有什么好处吗?如果你只是慈悲为怀,想要救东京这几千万人,那我们也可以好好商量嘛,大不了我把那些狗都处理掉,把东京打造成大同社会,让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壮有所用。”
“东京现在的格局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当然也可以促成新的格局,你是大菩萨,有慈悲之心,希望这些凡人过的更好,那我就让他们过的好,我们立誓为证如何?”天上院宮温文尔雅的对十方提议道。
十方不置可否,只是角力没有停下,然后反问道:“被人赐予的幸福,算幸福吗?”
“被人赐予的幸福就不算幸福,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幸福吗?”天上院宮嗤笑一声。
“任何人弱小之时都要接受他人的施舍,孩子要被父母赐予东西,学生会被老师赐予东西,你们人类不断的对下一辈赐予物品,拜师礼,遗产,不都是你们对其他人的赐予吗?”天上院宮歪了念头。
“既然你们的东西都是被赐予的,你这样的大菩萨,难道就不曾在佛前聆听世尊教诲,收受世尊如来赐予吗?那为什么这样的赐予你们可以坦然的接受,我的赐予却要被诟病呢?”天上院宮笑道。
“对人类而言,什么不是赐予的呢?我想,我如果履行之前的那些承诺的话,东京人反而会是第一次支持我的吧?”天上院宮如此说道。
十方摇了摇头:“他们没有自由。”
“自由?嗤,大菩萨,你现在像之前我之前养的一条狗,我给她起名叫源,她的心里就总是念叨着自由之类的东西,可是,自由又是什么呢?”一边与十方角力,天上院宮一边继续用思绪传达着自己的话语。
“人类,不就是被自己种最强的那一批人保护者,好吃好喝,心满意足的养在名为星球的牢笼上的卑微存在吗?你们又何曾拥有过自由呢?”
“你们总说家庭的束缚,社会的束缚,乃至于自我束缚,可你们又愿意主动去构筑家庭,构筑社会。”
“你们人类,真的在乎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