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他作出什么大麻烦,舞语仙警惕地盯着对面的帷幕,只见底下一阵涌动,紧跟着抬起一条小缝,明修焦急的小脸从下面露了出来。
舞语仙紧张地汗毛炸起,赶紧对着儿子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明修点点头,又藏了回去。
安抚住了一个,舞语仙撸起袖子,准备在屋里将米团儿这小子抓住。
重伤之后,人性难免脆弱,等榭北行反应过来自己所为,柳絮儿已经晕厥过去了。
他没有回应剑南枫不可置信的目光,安排了一句:“送表二小姐下去歇息吧。”
婢女们从战战兢兢中解放出来,争先恐后地冲到柳絮儿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眼下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局面,她们都恨不能立刻跟着柳絮儿消失。柳夫人的婢女本也想上去帮忙,但被自家主母一个眼刀子封住了腿,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榭北行微微摇头,他也想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本一腔怒火,却在听见北行哥哥四个字之后,瞬间烟消云散。
罢了,横竖这府邸将来也得有人坐守着。
若是她愿意,自然也好。
可若是不愿意……
抬起头看了看屋里的舞语仙,却见她探头探脑,不知在捣鼓什么。
原以为自己归来,舞语仙怎么也该关心几句。
却不想她竟如此轻慢,就像是毫无关系一般。
胸中微微有些翻腾,榭北行感觉一股气腾起,带着全身都有力了一些。
甩开剑南枫,他本想自己走进正厅,可伤口实在疼的厉害,最终还是不得不扶着剑南枫的胳膊,缓缓前行。
舞语仙压根没注意到榭北行这股子无名火,正弯着腰四处寻找米团儿的踪迹。
柳夫人见王爷走过来,正要上前行礼,却见对方眼睛直勾勾瞪着另一个方向。
转头一看,舞语仙正弓着腰不知找什么东西。
心花怒放了一半,便遇霜凋萎,柳夫人瞪了一眼舞语仙,暗自骂了一句惺惺作态,却又不好与她正面冲突。
一直走到舞语仙身后,榭北行这才停了下来:“你在干嘛!?本王回来一不问安二不行礼!成何体统!?”
虽然心里默念,我就是给你缝的太结实了,让你还有气力能对我发火。
舞语仙还是急忙转身,顺势迅速卸掉一边的耳坠,欠身道:“未留意王爷进来,臣女失礼了。只不过方才耳坠子掉了一个,怕在王爷面前失仪,这才慌忙寻找。”
榭北行顿感失落,为了找个耳坠子,连看自己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
“你的耳坠子是金镶玉的吗,金贵成这样!?你的礼仪……也没有再失去的余地了。”
剑南枫扶着榭北行坐下,后者微微蹙眉,显然有些痛苦。
舞语仙想起方才这人对柳絮儿那温柔之姿,现下对比起来,更是气愤。
“正是金镶玉,赤足金镶羊脂玉。”舞语仙将另一个耳坠子在榭北行面前抖了抖,之后莞尔一笑,“至于失仪,臣女与王爷也算彼此彼此,不知您的现下可还需要芦荟温蒸?”
提起芦荟,榭北行便立刻想起在宫中被迫让舞语仙帮忙的情形,脸色瞬间赤红,拍着桌几便大吼道:“舞语仙你放肆!”
“父王,您别骂舞大夫了,她都是为了儿臣才进府来的。”明修看不下去了,从帷幕后面蹿了出来。
舞语仙心里一凉,坏了,那小子也还在外面呢,这万一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