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浩然正气!
有顶天立地!
热茶渐渐微凉,人也终将离别!
没有离别的酸楚,只有不舍的珍重!
没有离别的眼泪,只有欢笑的从容!
没有恼人的秋风,只有淡淡的香气!
如茶般香浓,如酒般醇厚,随风飘荡在过去、当下、未来,在每一个拥有友情的人心头驻足扎根,留下一段又一段只属于自己的印记,永远不会磨灭!
风来人聚,马去人散,只短短的小半个时辰,数十骑马和骑马的人就都已消失在了远方,破败不堪的小酒馆和客栈却都关了门!
酒馆内,老黄望着大老张,大老张看着老黄,些许二人同时叹了口气,而后老黄问道:「你决定了!」
大老张没有半点犹豫点了点头道:「决定了!」
接着,大老张反问道:「怎么你怕了?」
老黄嬉皮笑脸的道:「老子的确是怕了,不过是怕你这老小子没了当年的豪气而已,老子又什么时候怕过!」
大老张道:「滚你奶奶个腿的,既然决定了,还不快跟老子一起追!」
老黄则嘻嘻一笑道:「你小子急个屁,他们一行人虽说有马代步,但马的力气有限,即使人不休息,马也得歇歇脚吧!何况,老子号称千里追命岂是浪的虚名,只需老子用出三分气力,便可轻松追上他们,倒是你小子别拖了老子后腿!」
大老张最看不惯老黄的自吹自擂,当下笑着道:「是啊!江湖上谁不知道哮天犬的大名!」
老黄立时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一脚踢向大老张胯下,大有断了大老张子孙根的意思,奈何大老张似乎早已料到,一个转身屁股冲着老黄,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大老张的屁股上,大老张则借力用力轻飘飘的自后门出了酒馆,嘴上还不忘吩咐老黄,将酒馆后门锁好!
老黄看着大老张出了酒馆,扯着嗓子骂道:「你个混账王八蛋,又让老子给你擦屁股!」嘴上骂着,手上却丝毫不停,咔嚓一声锁上了后门,便追着大老张去了!
大老张和老黄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去追无想大师和知秋道长?
莫非是无想大师和知秋道长出言求过他们?
还是言语中透露过需要大老张和老黄的援手?
或是透露过此行的凶险?
当然没有!
无想大师和知秋道长是何等样人,眼见大老张和老黄过着与世无争的隐退生活,怎会再让他们重入江湖,过那刀头舔血以命搏命的日子,若是如此,又怎能算得上是朋友!
只不过无想大师和知秋道长都忘了一件事,大老张和老黄他们是朋友,昔年还有着过命的交情,无论他们内心中如何不想将大老张和老黄卷进来,只要大老张和老黄得到一丁点消息,也会立时出现!
何况,大老张和老黄只不过一个吝啬,一个有些玩世不恭,却绝非傻瓜糊涂蛋,能让少林武当两派掌门联手而动,此行必然凶险无比,又兼之无想大师和知秋道长虽故作轻松,言语中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妥,反而越透着几分生死离别的味道,他们二人又岂能装傻不知,而置多年老友于危险之中不顾呢!
若是如此不顾昔日情分,大老张和老黄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纵然能长命百岁,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正所谓廉颇虽老还能吃饭,他们虽老,豪气雄心却不曾少了半分,依然还是当年那个豪气干云,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少年!
波若寺!
波若寺建在小镇外几里地一处还算巍峨的山上,山上青松翠柳长势不错,处处透着幽静,香烟环绕的般若寺偶尔可闻几声钟鸣,此际却在树荫婆娑的小路上,不时有虔诚的香客往来,上山者一脸的恭敬虔诚,下山者都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仿佛所有许的愿都能达成!
波若寺是否真的能让人美梦成真?
也许只有天知道!
不过波若寺其最令人称奇之处,那就是虽顶着波若寺之名,寺中不光有供奉释迦摩尼的和尚,还有供奉三清的道人,更有来自藏边的喇嘛,甚至还有中原的儒家学士和来自波斯信奉圣火的胡人!
般若寺正因不拘流派的百花争鸣,才会一直香火如此鼎盛,试问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或是儒家,亦或是来自波斯的胡人和藏边的喇嘛,他们所传之法,无不都是导人向善,纵然殊途却是同归!
所谓佛争一炉香,法不传六耳之说,在波若寺中丝毫也看不出来,有的只是相敬如宾互不干涉,处处透着一团和气,尤其是能维持数十年的相安无事,可见当年有能力做出此事之人,心胸何等开阔,着实令人敬佩!
波若寺是否真如表面上这般相安无事一团和气,也许这些香客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毕竟有些事往往看其表面,终究是隔岸观火,难以窥其管豹!
波若寺的和尚只有七个,三个老和尚带着四个中年和尚,三个老和尚法号分别是点灯、熬油、观法,四个中年和尚法号分别是静心、静口、静面、静体!
点灯大师脸色蜡黄身材枯瘦一脸的苦相,偏偏整日脸上都带着微笑,笑起来后非但没有半点苦相,反倒多了些看破红尘的洒脱!
熬油大师是个二百斤的胖子,走不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擦着额头的汗,平日里笑起来就像弥勒佛般有趣,尤其是有大手笔的香客捐香火钱时,他那双看似不大的眼睛中,处处都是喜色,那副见猎心喜的模样,就如世间所有凡夫俗子一般无二,却无一人取笑与他,实因他看似毫无四大皆空的模样,讲起佛法之时,却非点灯、观法两位大师可比,是以熬油大师一直以来,都深受信佛香客的喜在他们已跟着点灯、熬油、观法三位大师多年,那些附近香客倒也不觉得奇怪,不然波若寺若只他们四个和尚,香火只怕不会仍如此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