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凛本以为祭炼假身需要不少时候,可是没想到,这一回却是瞬息即成,倒是令他有些诧异了。
他此前虽从来没有炼过假身,可一法通万法通,自然明白里面的关窍,心思一转,就知这应该是玄廷有什么宝器可达成此用。
他心下道:“看来我辈关在镇狱中时,外面着实变化了不少。”
他不是廷执,自然许多事情都不清楚,虽然听闻现在现在增补了四位廷执,可他倒不后悔自己所为,因为这就是他自己所选择的道,只要对得起道,那其他都不算什么了。若是自己的道都是怀疑,那还修个什么?
借助假身之助,他推开明周道人为他开启的阵门,来到了阵门之外,却发现身处在一驾飞舟之上,只是一眼,他就觉得此舟与往常所见大不一样,想来自己被囚禁这些年里摆弄出来的。
但这不重要,令他为之注目的是,这里站着四名道人,居然每一人都是求全道法的上尊,这倒是让他极为吃惊了。
天夏的求全道法之人有多少?如今还在的,怕是根本不出十数。而这里就一次见到四位,且都是还是他不识之人。
可他心思一转,差不多也是猜到了这几人的来历了。
他道:“这几位道友是?”
四人俱是对他一礼,岳清泽站在最前,当先回话道:“我等乃是投拜天夏的元夏修道人,此回准备跟随上真前往攻袭元夏来敌。”
方景凛点点头,道:“原来是元夏投拜过来的道友,此回你们是奉玄廷之命到此的么?”
岳清泽叹息道:“我与丰神常道友倒是想着奉命至此,奈何身担罪责,玄廷从不明令,故而只能主动申言出战,想以此将功补过。”
方景凛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玄廷的作派他一向是清楚的,从来没有将投靠过来的人推出去当挡箭牌的意思。
除了信任方面,那就是这些人还不算是天夏人,跟他们这些原本被拘拿的天夏人有所不同,护卫天夏自然不会让这些人上,除非是这些人自己心甘情愿。
他道:“你们做的对,若是错过了,那以后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他又问了下,才知余下两人名唤缠相、商络,不过他们与岳、丰二人不同,并非是失败被擒,也非阵前投降,而是自身世域被灭,憎恶元夏,故而不计生死,主动来投,那自是待遇有所不同。
这些年里主要修习道法,还有试图融入天夏之中,尽管他的道念道法与天夏有所差异,但在对付元夏这一点上,却是毫无任何退缩,甚至是敢于为此付出性命。
方景凛似是随意问道:“这些年里投顺我天夏的,应该不止你们这些人吧?”
缠相回道:“或还有。”
纵然是求全道法之人,可不是上层,许多事情自然都不清楚。他们几个人也不会多问。
方景凛摇了摇头,这就是他和天夏上层的不合之处,在他看来,求全道法之人,或者有能力成为求全之人的大修,那就该是上层,而不是以道念为先。
不过没什么,他是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反正他寿数无穷,有的是时日去更易纠正,而且他若是能去到更上层的话,谁说一切不能改变了?
下来他又问了许多话,同时还谈论了一些道法,这些举动看似无意义,但实际上是在借问之机取得主势,恢复自身道心道法,他之根本道法“权宫天命”就是要占据一个主位。
在他看来,这四个求全上真听得自身驱驭,那么无疑能恢复的更快。若是能成廷执,甚至首执,那么道法甚至更上层,上境亦是有望。
不久前他听说玄廷增补了四位廷执,可他对自己所为却并不后悔,因为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只要对得起道,那其他都不算什么了。
他看向舟外,见那里虚空星光点点,无数阵器和雷珠碰撞激烈,时不时有剧烈光华闪过,他道:“诸位,准备一下吧,下来就该我等上阵了。”
焦尧诸人飞舟一路冲破诸多阻碍,路途之上遇到的阵禁法器,还有一些处于外围的元夏修道人根本拦不住他们,十分轻松的冲破了外围屏障。
此中缘由,被“真一元瞳”增强了法力是其一,还有就是舟身之上有着金砂护持,寻常手段几乎没什么用,那些阵法阵器还未能触及金砂,一闪之间就被撕开。
尽管宁奉盏放出的青火芒光会时不时闪烁一下,将那金砂削去,可青芒一去,底下金砂又是在不断浮现出来,可这等于像是潮水涨落起伏,你压我一头,我再压你一头,彼此互不相扰。
焦尧心中感叹,镇道之宝占得优势时,果然是无往而不利,哪怕现在仅是占得了一点点优势。
现在出手之人除非是在消磨去金砂一瞬间将他们击败,不然没可能阻挡住他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