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冲霄鸣发动之后,场中观战众人无不是纷纷退避,以免被这门神通所波及。
也是如此,诸人对于场中局势有些看不真切,而在此时,众人只觉眼前闪出一道连无尽星芒也无法遮掩的明亮剑光。
这一道剑光横天而过,霎时间便跨越十余里,眨眼便落到了白秀面前,一下便撞上了其身外那一层明澈水流!
那水流早已是白秀在法力推动之下扩散到了百丈之外,可是在犀利无俦的剑力之下,却是霎时向外崩散。
可水势在层层化开之际,却也借此不断分散那剑上所带来的冲击之力,而位于后方的水流则是涌动上来,若浪潮般不断拍打冲击剑身,试图阻延剑光向内。
不过对比那剑上所携带的力量,这仿若蚍蜉撼树一般,没能起到什么太大作用,那剑势不但连半点动摇也无,甚至连前进势头也没能阻碍半分。
至于更远处的水流,则还未能上来起到作用,那迅若疾电的剑光就已是裂水而过,直入内圈了!
白秀此刻身上只剩下了一件法衣可作遮护,他凝注那飞来剑光,在心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之中,周围一切都变得缓慢下来。
他于此时运转法诀,将法力渡入法衣之内,身外也是由此浮现出一圈圈宝光,那些光芒急促闪烁着,不断去与那飞来剑光碰撞。
可是在他目光之中,那剑光仍是坚定不移往里而来,并且一点点向他靠近着。
此刻他可以选择转动弦月神轮,令身躯由实转虚,那自然可以避开这威力无俦的这一剑,可是如此选择只能应付一时罢了。
由实转虚则之后,他自身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而且下来也必须再由虚转实,可现在周围星落如雨,在自身重新转为实质那一刻,张御必能准确把握到,若届时再度仗剑来攻,那更是无从躲避。
故而他宁愿选择其他办法,也不会动用此术。
不过他还有另一个选择。
他看着那些光圈往剑光之上激撞上去,再一个个破碎开来,到得最后,那剑尖终于触及到了法衣本身,此刻那法衣上面的灵光忽然破散,绽放出了一道如烟火一般的破碎火星,同时整件法衣也是随之黯淡下去、
过来这一剑的威能已是超越了这件法衣御守的上限,所以在他强行催发之下自是抵挡不住,失去了全部的作用。
可那最后一刹那的光亮却也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也是由此,那一道剑光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缓顿。
白秀眸光一闪,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他便就有了调运法力的机会,眼见那在剑光透过法衣,即将穿入他身躯的那一刻,他身影突兀一闪,凭空转挪遁不见!
他所落去的地方仍旧是在天冲霄鸣的笼罩范围之内。
可就算被无穷星光落中,可却比挨上一剑来的好,而且只一道或者十数道星光并不能拿他如何。
在场众人凡是方才看明白这一幕变化的人,无不是心生叹服。
休看白秀只是简简单单躲避了这一剑,可实际上这次躲避既不能早,也不能晚。过早转挪,则剑势随即也会跟来,等若无用,过晚则剑光透杀入体,那法力心神便会受到剑气冲击,根本别想再挪转动弹。
若说有机会,也只有极为短暂的一瞬罢了,可白秀偏偏就是抓住了,
观战众人无不是心生感慨,也难怪这位能拥有那般名声,除了法力神通远胜常人外,在关键之际对局面的判断和把握更是妙到毫巅,光只是这一次躲避,就不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而双方这一次攻守让他们也是叹为观止,一个以正胜,以堂堂法力压人,迫使战机出现,每一步都让人看得明明白白,却又无从化解,而另一个却用奇绝,法力变化精妙入微,于不可能中生出可能。
白秀遁去一边之后,身外水流重被唤动,而那弦月神轮也是从远处飞回,有这两物遮挡回护,就算那剑光再是飞至,也当能挡住来势,便再是生机危机,他有此拖延,也能及时避开,
可正当一切看去已趋平稳的时候,他身躯却是微微一滞。
在众人不解目光之中,却是惊悚发现白秀的眉心之中不知何时竟是多出了一道血线竖痕,其人站立片刻后,就仰倒下去,而他的身躯还未落至海上,便就轰然破散,随后化为无数光点散入天地之中。
“这,这是如何一回事?”
场中大部分人看到这等景象,都是神情凝滞,完全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